初三过后,天气渐渐回暖,田地里的雪已经全部化开,杜晓瑜早上去附近看了一下,回来以后喜滋滋地跟他们说可以开始深耕了。
刚被雪水浸润过的土壤比较松软,犁起来不算太费劲,所以为了保证质量,杜晓瑜没敢让村里其他人帮忙,全是自家人上阵。
买下来的几十亩地里面,有山地、旱地和少数几亩水田,考虑到田地多,而且地点不一样,丁里正便去借了两头牛和两把犁头,再加上他们家里的,一共是三把犁头三头牛,打算分工做。
丁文章去犁旱地、丁里正去犁山地,水田比较近,土也松软,留给傅凉枭。
不过深层一点的土壤被翻上来会有大土块,需要有人跟在背后用钉耙敲碎。
如此一来,廉氏就必须要出工,傅凉枭想了一下,把附近的水田让给丁文章,这样的话,廉氏可以把孩子交给丁文志看在家里,她就能安心跟着丁文章下田,因为离家近,时不时的还能回来看看。
分好工,三组人就各自动工了。
丁文章夫妻去了沟边水田,丁里正两口子去了黄龙坡的旱地,杜晓瑜则跟着傅凉枭赶着牛去了更远一些的山地,不过她的背篼里不仅仅背着钉耙镰刀之类的工具,还用一块布仔细包了几张纸和她自己做的简易炭笔,毕竟是上山,也不方便带墨汁和毛笔,只能这么做,她要记录一下山地的情况才好安排最后种植什么粮食和草药。
第089章 、占有欲,生闷气(二更)
药农们常说“地翻多深,药根就扎多深”,山地比白头村附近的丘陵旱地和水田贫瘠,必须通过深耕之后用钉耙和耢弄碎土坷垃,以达到改善土质的目的。
好在杜晓瑜所处的汾州靠近南方,去年雨水充足,年关雪下得又大,这会趁着刚化雪来翻耕,翻出来的土块也不算太坚硬,随便扒拉几下就碎了。
杜晓瑜仔细观察了一下,她在这座山头买的几块地分布不同,有的在北坡,有的在南坡。
北坡太阳照射的时间短,气温偏冷,适合种植耐寒耐阴喜欢潮湿的玉竹。
而南坡光照时间长,偏温热,可以种植一些喜温的糙苏。
从吃完早饭上山到下晌,傅凉枭和杜晓瑜都没停歇过,直到把南坡和北坡的所有地都翻耕完才肯坐下歇息。
杜晓瑜扔下钉耙,随便抓了把枯草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拿起炭笔就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这纸还是她问丁文志借的,金贵着呢,可不敢浪费,因此写得密密麻麻。
傅凉枭看不懂她写的什么画的什么,只是无声在她旁边坐下,见她额头上有细汗,他仔细拍了拍袖子,确保没有灰尘之后才撩起来给她擦了擦。
这衣服有她做的柔顺剂里面那股清香味。
杜晓瑜微微一愣,抬起头来,见到眼前的男人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双眼睛生得很是漂亮,熠熠生辉。
自打跟着她来丁家到现在,因为经常外出劳作,他晒黑了不少,不像初见时那么白皙,但五官轮廓却越发的明朗俊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晓瑜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来。
眼皮一跳,杜晓瑜急急挪开视线看向别处,不自在地说道:“阿福哥哥,你休息一会吧,我收拾好东西咱们就下山了。”
傅凉枭明显看出了她刚才的闪躲之意,眉心微蹙,心下有些懊恼。
分明知道她还小,也知道时机不对,可是每次跟她独处,他还是会无意识的生出将她一人独占的强烈心思来。
刚才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一定吓坏她了。
傅凉枭眉头拧得更紧,直到扛着犁头赶着牛下山他都没敢再挨近杜晓瑜半分。
杜晓瑜远远跟在后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受伤的样子?
甩甩脑袋,杜晓瑜觉得应该也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再多想。
——
深耕过后,就要开始准备药种了,杜晓瑜带上一些银钱,赶着牛车去了趟镇上,原本她想叫上阿福的,但是那个人好像有段日子没搭理自己了,说实话杜晓瑜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怕他还在生气会拒绝她,就没敢喊,自己去的镇上。
镇子上今天特别热闹,很多摊子都在卖形态各异的漂亮花灯。
杜晓瑜这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元宵节。
古代的元宵节也称“上元花灯节”,最时兴猜灯谜,点花灯。
只是可惜了,她出门太急,没带上团子,否则他一定很喜欢这么热闹的地方。
杜晓瑜把牛车安置好以后去一个小摊边买了好几盏形态不一的花灯,小心翼翼地拿好以后去了仁济堂。
从古至今,医馆和药铺都是最不缺人的地方,杜晓瑜过去的时候,仁济堂铺子里的伙计忙得团团转。
这里的医馆和药堂是分家的,看病去隔壁医馆,看完了拿着方子来药铺抓药。
药堂偶尔也会给病人看诊,但多数时候贺掌柜都会把病人带到隔壁给那老大夫诊治,除非是老大夫出诊不在,他才会接下,否则贺掌柜不会轻易坏了行规。
见到杜晓瑜进来,一个伙计忙笑着打招呼,“姑娘,你来了。”
杜晓瑜冲他点点头,问道:“贺掌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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