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又道:“这姑爷虽然安静些,但到底是外乡人,他又不会说话,咱们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家在哪,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之前那么巧在山上被姑娘碰着,他二话不说就跟着姑娘回来,奴婢担心他另有所图啊!”
“应该不会。”杜晓瑜笃定道:“阿福哥哥遇到我的时候,我刚从李家挪到丁家,身上一无所有,他图不了我什么。”
虽然没听到姑娘对王爷的心意,不过这份信任也足够了,静娘觉得十分欣慰,自己这么问,既是帮王爷探知姑娘内心的想法,也是让姑娘主动打消对王爷的怀疑,免得日后姑娘后知后觉王爷可疑,那就糟糕了。
回到宅子,静娘挑了个时机把她们今天在镇上所遇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傅凉枭。
傅凉枭听完,眉峰紧蹙,眸子里快速染上了几分阴鸷,蕴藏着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狂风暴雨。
“王爷,这件事您准备如何处理?”房间里静默了半晌,静娘才出声询问。
“既然薛绛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爬贺云坤的床,那就成全了他们吧!”傅凉枭低哑的声音响起。
“什么,成全?”静娘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听了,否则凭着活阎王那血腥残酷的手段,能就这样随便放过觊觎他“猎物”的人?
傅凉枭阴冷地勾起唇角,“芸娘已经从京城回来了,这件事你联系她去办,她自然会明白本王的意思。”
静娘应声,“是。”
静娘是教养嬷嬷,不是暗卫,这些事她办不了,也没参与过,所以只能让王爷身边的唯一女暗卫芸娘去做。
找到芸娘的时候,静娘问:“王爷说你明白他的意思,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王爷他到底想干嘛?”
芸娘撇撇嘴,“那可是出了名的活阎王,你在京城的时候,可曾见过谁得罪了他还能活得安生的?”
静娘摇摇头。
“那不就是了。”芸娘感慨道,“看来某些人这次醋得不轻,行吧,我去跑一趟,你去回禀王爷,就说不出半个月,一准让那些人付出惨重代价。”
——
这厢杜晓瑜忙着准备过年,全然没空关心那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一出复仇大戏却在慢慢展开,事情是这样的。
自打那日对杜晓瑜剖白了心意遭到无情拒绝,贺云坤越发的颓废了,成日里喝酒买醉,某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正是他的前未婚妻薛绛珠。
两人昨儿个夜里到底有没有过夫妻之实,贺云坤已经不记得了,但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是事实,他知道自己酿了大错,却又不愿意娶薛绛珠,便打算穿上衣服悄悄离开。
谁料薛绛珠突然醒来,揪着贺云坤不放,非逼他娶了自己。
贺云坤不干,薛绛珠就把这件事捅到了贺掌柜两口子跟前。
贺掌柜险些被这不争气的儿子气个半死。
薛父向来最讲规矩,得知此事,也是卡了一口老血,恨不能掀翻贺家的屋顶,可没办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两家只得私底下商量尽快完婚。
半个月后,贺云坤迎娶薛绛珠,薛贺两家隔得近,所以花轿就多绕些路,贺云坤全程板着一张棺材脸,对于旁人道喜恭贺的话充耳不闻,新娘子薛绛珠却在花轿里吐个不停。
等新娘下轿的时候,薛绛珠已经吐得满身污秽。
贺母很是不高兴,为了避嫌,她没让自家人给薛绛珠看脉,而是从外头请了大夫来。
那大夫毫不知情,看完脉相以后直接道喜,“恭贺老爷夫人,大少奶奶这是有喜了,看脉相,胎儿已经有两个月大。”
贺云坤当即阴了脸,指着薛绛珠问大夫,“你是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大夫连连点头,“老夫的诊断不会错的,再说,贺大公子自己就是大夫,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贺云坤不是不信,而是暴怒,他半个月前才和薛绛珠躺在一张床上,大夫却告诉他,薛绛珠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两个月前,那位将军还在薛家没走。
贺云坤强忍住怒火,亲自给薛绛珠搭脉,这一探可不得了,果然是两个月的喜脉。
被人扣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贺云坤当然不甘心闷声戴上,他直接对贺掌柜和贺母说道:“爹,娘,孩儿半个月前才……薛绛珠就算怀了身孕,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月大?”
贺掌柜和贺母马上怒了,这摆明了是薛绛珠之前就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丑事正愁没人接盘,所以找了他们家坤儿当冤大头。
贺掌柜怒不可遏,当即让人取来纸笔,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让贺云坤写下休书,把薛绛珠扔出贺家大门。
整个过程,薛绛珠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自己被两个嬷嬷扔出贺家大门,她才慢慢清醒过来,然后仔细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想起大夫诊脉说自己怀了两个月身孕的时候,薛绛珠满心委屈无处诉,她至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会怀孕?
她不甘心被休,于是拖着沉重的身躯上前敲门,贺家没人理会她。
薛绛珠不敢回娘家,薛父却是让人找到她并绑了回去,连夜审问那野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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