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皇觉寺之行,他傅凉睿才是损失最惨重的那一个,他傅凉枭哪来的损失?就算是未婚妻在崖底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污了名声,后面不也重新换了一个吗?
回程以后,父皇更是因为傅凉枭“受惊过度”,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入楚王府,说是给他压惊的。
而赏赐的那些东西,好几样都是刚入国库的贡品,然而父皇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给了傅凉枭。
美人和钱财双收,竟然还有脸说损失?
傅凉睿第一次体会到其他几位皇兄被傅凉枭气得鼻孔冒烟还不能爆粗口那种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的恨。
傅凉枭把酒全部洒在地上,然后把杯子放回桌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又拖过傅凉睿的杯子,“本王亲自倒的酒,十一弟不会不给面子吧?”
傅凉睿看着傅凉枭递到自己眼前的琉璃杯,不得不伸手接过,然后五指紧紧地捏着,像是已经把酒杯当成了某个想要弄死的人。
傅凉枭坐回去,勾唇莞尔一笑,“十一弟,你手上拿的可是去年江浙上贡的琉璃杯,据说工艺十分讲究,天下间仅此一套,父皇为了配今夜的玉露酒才会特地拿出来的,有多珍贵可想而知,碎一个就等同于碎掉你府上的半个花园,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
傅凉睿还没说什么,就听傅凉枭继续道:“不过嘛,本王府上的花园太大了,去掉些边边角角也没什么。”
说着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自己的琉璃杯给捏碎。
琉璃碎片连带着里面的玉露酒洒了满桌。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弘顺帝看过来,见傅凉枭的酒杯碎了,有些肉疼,这可是江浙贡品,刚拿出来的啊!这败家子,什么时候能给他省点儿心?
“老七,怎么回事儿啊?”肉疼过后,弘顺帝还是要关心一句。
“无事。”傅凉枭淡淡道:“请十一弟喝酒呢,不小心碰碎了杯子。听说这是刚拿出来的贡品,父皇要觉得可惜,儿臣府上倒是有一套差不多的,明日便让人送入宫来。”
听听这话,他府上的东西,还不都是皇帝赏赐的吗?
已经赏给他的东西,就算只是个朋友都没脸要回去,更何况这是他老子,若是真要回来,岂不是自打脸面?
对上这么糟心的儿子,弘顺帝还能怎么办,只好顺口道:“本来这一套也就是准备赏给你的,既然碎了,那也是你自个的事儿,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这种场面,大臣们早就司空见惯,就算觉得不妥,站出来进言又能如何,皇上又不会真的把楚王怎么样,楚王这种人,他们惹不起,只能躲。
皇后眼神阴了阴。
一套琉璃杯而已,虽然工艺的确是罕见,但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她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每次不管楚王做了什么,皇上都不会真的动怒?
如若这种偏宠也有睿儿一份,她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可偏偏只对楚王一人。
皇后每每想到此处,都恨得想要抓狂。
难道就因为荣华园里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吗?
为孝洁皇后修建的仙馆,她进去看过,据说里面的布置跟孝洁皇后生前所住的寝殿的相差无几。
孝洁皇后还在世的时候,皇上跟她的感情明明就没有那么好,何以人一死,皇上就如此情深了?
许皇后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十分苦闷,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地喝着。
弘顺帝见她这样,忍不住问,“皇后怎么光喝酒不吃菜?”
“臣妾高兴。”皇后已经有些醉了,脸颊微红,借着酒意说道。
“高兴?”
“是。”皇后笑看着弘顺帝,“听说枭儿觉得不满意,又亲自让人把孝洁皇后的仙馆重新修葺了一番,臣妾能有个这么孝顺的继子,当然高兴了。”
弘顺帝皱皱眉,神情严肃下来,“皇后,你喝醉了!”
皇后见弘顺帝这般反应,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
果然啊,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逆鳞,每次她一提及,他的脸色马上就会变得很难看。
而另一边,得了赏赐的傅凉枭脸上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仿佛早就习惯了皇帝三天两头给好东西。
这种习以为常的淡漠反应,比直接炫富更拉仇恨更嚣张。
其他的皇子一个个恨不能把眼神变成刀子,活剐了傅凉枭。
太监又送了新的酒杯来,傅凉枭看了一眼,虽然没有刚才的琉璃杯好,不过出自宫里的东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他勉强将就一下好了。
完全无视其他几位皇子的表情,傅凉枭给自己满上,又偏头看了一眼傅凉睿,“本王得了这么好的一套酒具,十一弟就不打算恭贺一下?”
傅凉睿完全相信,倘若自己再不喝,待会儿傅凉枭捏的就不是琉璃杯,而是他了。
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傅凉睿也端起傅凉枭刚才给他倒满的那杯酒,“七哥请。”
这副“兄友弟恭”的景象,看得弘顺帝很是舒心,兴致大发,又让人继续奏乐欣赏歌舞。
傅凉睿坐了一会,有些内急,站起身走了出去。
许如眉瞅准了机会,也找了个更衣的借口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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