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皱眉望着他,“你要问的就是这个?”
蒋灿点头,“那是。”
“那你刚才鬼鬼祟祟地挨我这么近做什么?”宁氏心中越发的厌恶这个人。
蒋灿嘴一咧,“我这不是怕别人听见吗?”
“若是没做亏心事,别人听见了又如何?”
蒋灿摊手,那副耸肩缩脖的样子越发让人打心眼儿里不喜。
“江家没什么事,不过是场误会而已。”宁氏说完,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很快拉着团子去了厨房。
蒋灿一双贼眼落在宁氏身上,舔了舔嘴巴,秦宗元那个老东西,都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宁氏这姿色,可比秦枫媛成熟迷人多了,也不知道按在身下的时候是个什么滋味。
说是摆宴席,但其实这偌大的国公府空旷得很,因为秦宗元的爹娘早就不在了,他又是独苗,这府上全都是一房的人,没有其他弟兄,女儿们也嫁了出去,宁氏想起之前在外面被蒋灿盯着的那个眼神,十分不自在,索性把后院的姨娘们都给叫了来。
这时候也不分什么妾不妾了,全上桌。
只不过宁氏不知道的是,即便自己找了那么多挡箭牌,还是挡不住席上蒋灿的一双贼眼。
想也是,国公府里的姨娘,那都是跟秦枫媛的生母年纪不相上下的,算起来,有的甚至能给宁氏当娘了,一个个人老珠黄,蒋灿就算再眼瞎,总不至于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吧?
再者,宁氏属于那种端庄典雅的娴静美人,话少,可是不管她往哪一站,都像幅画儿似的,在蒋灿这种人眼里,那就更是天仙下凡了,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让这女人乖乖躺在他身下。
蒋灿是秦宗元的表外甥,秦宗元当然不会想得太多,但宁氏顶着那样猥琐的目光,却是什么都咽不下去。
这时,吃到一半的团子仰起小脑袋来看着宁氏,说,“娘亲,我肚子疼。”
宁氏惊了一下,“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见他皱着小小的眉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宁氏哪还坐得住,马上站起身来,对一旁正在痛饮的秦宗元道:“夫君,团子说肚子疼,妾身先带他下去了。”
秦宗元面露急色,“快去请府医。”
“嗯。”宁氏点头,抱着团子走出厅堂。
到了房里,宁氏正准备让丫鬟们去请府医,团子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团子没有肚子疼。”
宁氏看着他,“不疼?”
“嗯,不疼。”宁氏假装生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小屁屁,“那你干嘛要骗娘亲?吓死我了。”
团子搂着宁氏的脖子说,“因为表哥哥一直盯着娘亲看,团子不喜欢他看娘亲,娘亲是爹爹的。”
宁氏听罢,先是惊了一下,随后扑哧一笑,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团子的小鼻头,说:“你这小鬼灵精,谁教你的?”
团子当然不会承认是姐姐教的,嘟了嘟嘴巴,以卖萌揭过。
他本就生得可爱,这一招十足十地顶用。
宁氏亲亲他的额头,果然不再追问。
过了一会,团子揉着小肚皮,说:“娘亲,我还没吃饱。”
宁氏点点头,“你还想吃些什么,我这便让厨房送来。”
团子随便点了两三样自己爱吃的菜。
宁氏很快吩咐下去。
宁氏的退场,无疑让宴席沉闷了许多,再看不到那道美丽的身影,蒋灿有些兴致缺缺,不过在人家地盘上,面子还是要给的,陪着秦宗元一杯又一杯地喝着。
散席之后,蒋灿被送回了客房,姨娘们也相继散了,秦宗元第一时间去宁氏的院子,见团子已经睡熟,他特地压低了声音,问:“怎么样了?”
宁氏不好跟他说蒋灿的事,怕他怪自己挑拨离间,只好顺着点点头,“给他揉了揉肚子,已经没事了。”
秦宗元松口气,坐了下来,轻轻拉过宁氏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
宁氏羞得一阵脸热,忙挣脱他,嗔道:“儿子在这儿呢!”
秦宗元见她这反应,忍不住笑了笑,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他的前妻梁氏跟他属于上一辈的包办婚姻,对方过门后也一直恪守本分,把国公府后宅打理得井井有条,只可惜,秦宗元对她并无男女之间那种感情,更多的是敬重。
梁氏死了以后,秦宗元其实并没想过续弦,当时是打算让后院的姨娘先接管一阵子家务,以后再说的。
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遇到了宁氏。
宁氏的出现,无疑是往秦宗元这个成熟大叔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扔了一颗石子。
起初他只是单纯地被宁氏的美貌吸引,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那种前半辈子没体验过的男女之情让他越陷越深,再后来更是不顾族人的反对,八抬大轿把宁氏给娶进了门。
再说宁氏,她父母双亡,为爹娘守孝拖大了年龄,一直养在表亲家,其中寄人篱下的滋味自是不必赘述。
秦宗元对她来说,与外面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是不一样的,他成熟,稳健,一双眼睛深沉无澜,浑身上下充斥着男性阳刚的力量。
当初她选择秦宗元的时候,哪怕对方是国公,姨母也是不同意的,曾几次把她单独叫到房里去,劝她想清楚,说秦宗元娶过亲,除了姨娘们生的,光是嫡女就有五个,他的前妻是没了,又不是跟秦宗元和离被除了族,宁氏一旦嫁过来就是继室,不仅要跟姨娘斗,没准还要跟秦宗元的女儿们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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