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越发难受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喘息声过大,怕激起男人的兽欲。
傅凉睿哂笑,她果然与传闻中的乡下小丫头不一样。
灵性,聪颖。
有趣得很。
比起傅凉枭,傅凉睿多了一份耐性,尤其是对于这种临死还不停挣扎以为自己能活下去的猎物,他有的是时间看着她一点一点把自己逼死。
“你要知道,就算你不委身于我,就算你能侥幸逃过一劫成功活下来,等过了今夜,你也是我的女人了。”
杜晓瑜脑子一轰。
她先前只顾着纠结生死,完全没想到名节上去。
是了,自己与一个陌生男人孤男寡女在山洞里共处一夜,就算最后真的活下来了,名节也已经毁了,到时候,她要如何向傅凉枭解释?
他会不会相信她?
杜晓瑜想起之前在白头村他向她坦白身世的那一夜,他说要她最干净最纯粹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她给了。
然后他对着皇天后土发誓,这辈子,他的人,他的心,都给她,只给她。
可是除夕夜自己问他关于他后院那几个妃位的时候,他并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在他心里,他可以爱她,甚至能做到把全部的宠爱都给她,但是他的后院,永远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杜晓瑜觉得自己当年一定是脑抽了,为什么没有去细想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为什么没有深思他是亲王,就算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家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被别的男人破了身,一定会掐住她的脖子,亲手把她弄死。
他在坦白身世的那一日,就已经不是她那个呆板却忠犬的阿福哥哥了。
这么久以来,或许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奢念。
这便是人类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想要求更多。
“你的时间不多了。”傅凉睿看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
杜晓瑜挣扎了一下,双手还是被绑得紧紧的,她甚至都看不到外面是天明还是天黑,有没有刮风,有没有下雪。
她的呼吸突然变得很急促,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回流,那种气血逆行的冲击,使得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缺氧。
已经撑不住了,杜晓瑜不知道自己能这样坚持多久。
但一旁看她笑话的男人却再也没发出过声音,到底是走了,还是因为自己意识涣散,听不到他说话。
她不清楚。
只隐约的觉得,自己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落入了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蒙住眼睛的黑布和绑住双手的绳索也被解开来,但她还是睁不开眼睛。
不过由于媚药的作用,哪怕瞧不清楚抱着自己的是谁,她也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拱了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得到片刻的缓解。
横抱着她的那双手,修长结实,竟让她觉得无比的有安全感。
杜晓瑜在潜意识里鄙视自己,果真是中了媚药就六亲不认,任何人都能是解药了。
男人将她抱到了干草堆上,身下垫了一件厚实的兔毛斗篷。
“筱筱,筱筱你快醒醒……”
有人不断轻拍她的小脸。
杜晓瑜痛苦地嘤咛一声,嘴巴里毫无意识地喊,“阿福哥哥……救、救我……”
声音是从唇齿间破碎出来的,断断续续,轻不可闻。
“筱筱……”
那声音除了焦急之外,还带着点无奈。
杜晓瑜软软地呜呜两下,柔弱无骨的小手胡乱抓了两把,拽住他的下摆,想要将男人往自己怀里带。
药效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
她的体内有如掀起了狂风巨浪,潮水翻涌,好似没上塞的红酒瓶子倾倒不断流出酒液。
而能给她上塞的,只有这个男人。
死亡其实很可怕,尤其是当你潜意识里都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
那种恋世的不甘和恐惧,会支配着你的每一根神经。
它们全都在叫嚣着,沸腾着,要你重新活过来,这世间还有太多的东西值得你留恋。
喜欢的人没了便没了,还可以再找,但是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对方的纹丝不动让她微微有些恼,可是没力气开口,只能自己循着那干净清爽的气味往他怀里贴,脑袋像小猪仔似的拱了拱,双手仿若灵蛇一样缠上他的腰身。
傅凉枭低头看着怀里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娇人儿,喉咙发紧,本就深邃的眸子越发暗沉了,里面有重重叠叠的黑雾翻滚沸腾。
他得到消息以后,马不停蹄地往京郊赶,半路上遇到一个掌心中箭的光头和一个面目狰狞的刀疤脸,觉得可疑,让人严刑逼供才问出些信息来,然后一刻也不敢耽误地狂奔过来。
到山洞的时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好在,并没有人对她做过什么,只是眼下这幅情形有些麻烦了。
“筱筱。”傅凉枭轻轻摇晃着她削瘦的肩膀,“快醒醒,我带你回家。”
他说的什么,杜晓瑜完全听不进去,夜明珠光晕的映照下,娇润的小嘴因为不满而微微嘟着,睫毛长密而卷翘,薄薄的眼皮有些颤,像是在努力睁开眼睛,只是挣扎数次之后都徒劳,她索性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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