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枭听罢,低笑一声,迈开步子,不多会儿就把她远远甩在身后。
杜晓瑜扶着腰喘气,抬头看着站在高处俯视自己的男人,泄了气,擦擦额头上的汗,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傅凉枭没说话,缓步走了下来,看着她汗湿的头发,说:“早让你别逞强的,坐马车上去多好,这会儿估计能歇下来吹着山风吃瓜果了。”
杜晓瑜撇撇嘴,“你就不能单纯地认为,我只是为了想让你背我找个借口吗?”
这个人,说他古板吧,撩起人来的时候是真要命,要说他懂得浪漫吧,该浪漫的时候完全没反应。
取出锦帕给她擦了汗,傅凉枭才蹲下身,“上来吧!”
杜晓瑜“唔”一声,也不客气,直接扑到他宽厚的背上,又说:“上山路陡,你要仔细些,若是摔到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可不饶你。”
傅凉枭失笑,她每次怀孕的时候都会有一段时间特别娇气,完全回归小女孩心性,爱玩,爱撒娇。
“扶稳了。”傅凉枭站起来,脚步沉稳地往上走。
身后几个大丫鬟见了,不由得红了脸。
静娘吩咐水苏,“去给王妃送把伞。”
水苏反应过来,拿着油纸伞就追上前头两人。
正要替他们撑伞,却听杜晓瑜道:“不必了,给我就行。”
杜晓瑜是趴在傅凉枭背上的,有人在旁边撑伞也不方便,水苏脸皮薄,哪里见得这样的阵仗,早就脸红得不行。
杜晓瑜接过伞以后,她就飞快地跑回去和静娘她们一起。
杜晓瑜撑开伞,刚好遮住自己和傅凉枭,她将侧脸贴在他的宽肩上,问他,“沉不沉?”
傅凉枭问她:“这会儿又有精神了?”
“有人背着,自然有精神啦!”杜晓瑜笑笑,想到了什么,又凑近他,“你带我来山庄,不仅仅是避暑那么简单吧?”
杜晓瑜一向不管他的公务,但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傅凉枭不置可否,棺椁的事很快就能曝光,到时候宫里势必会闹得天翻地覆,他不想让她受到波及影响胎气,所以带她来个清静的地方。
见他沉默,杜晓瑜便知是默认了,嘀咕道:“算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
说完,继续靠在他肩上。
傅凉枭走了一会儿,发现背上的人没了声,以为是睡着了,便也没出声,鼻腔里偶尔呼出一口热气。
“你当初为什么要跑去汾州找我?”杜晓瑜突然开腔。
“……”
“你要是不去,就不会白白挨一刀。”她又说。
“……你刚才吃的什么水果,还能醉人?”他缓了缓,问。
下马车之前,为了防止晕车,杜晓瑜吃了不少新鲜水果。
“我才没醉呢!”杜晓瑜轻哼。
傅凉枭反手拍拍她的臀,“没醉就清醒点,别老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晓瑜果然不再吭声,歪着脑袋看他俊美的侧颜。
傅凉枭有所察觉,笑问,“做什么?”
“没什么。”杜晓瑜摇摇头,把左手的伞换到右手来,脑袋也换了个位置,靠上他的右肩。
到山上的时候,傅凉枭稳稳地把她放下来,又从她手中接过伞遮在她头顶。
杜晓瑜这才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出来:“能告诉我,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凉枭沉默片刻,说:“养心殿下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里停着一具没开过封的棺椁,父皇因为这事儿,急着要出去避暑,就是想借机运棺。”
杜晓瑜惊了一惊,“那是谁的棺椁?”
傅凉枭没说话。
杜晓瑜从他的反应间很快猜了出来,“那你准备怎么做?”
傅凉枭勾起唇角,“无需我怎么做,皇后的棺椁是有特殊标识的,运棺的那些匠人只要凑近就能看出来棺椁里躺着的是谁,而这件事,只要有人看到就不可能瞒得住。”
杜晓瑜明白了,傅凉枭就是想借此机会搅浑这潭水。
想了想,她笑问,“所以,咱们这是出来避难的吗?”
傅凉枭抬手替她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发丝,“你说是,那就是。”
山庄常年由张老管着,见到王爷带着王妃来,张老恭敬地请了二人进去。
庭院里栽种了几棵古树,看起来有些年头。
山风很大,吹得树叶沙沙响动。
里面的所有装潢都透着一股子古朴清雅的味道。
杜晓瑜翘了翘唇,“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下这么个地方?”
傅凉枭也不瞒她,“原本是准备给五哥住的,只是没想到他去得突然,这地方就没派上用场。”
杜晓瑜了然,“说起来,是他没福分。”
“刚上来,想必你也累了,过去歇会儿。”傅凉枭牵住她的手,带她去茶轩里坐下。
先上来的小公公们很快把瓜果切来,细心地在里面放了竹签。
杜晓瑜怀了身孕,不能吃冰的,因此这些水果都没冰过,不过胜在新鲜。
杜晓瑜没食欲,水果倒是吃得下。
傅凉枭等她吃完东西去开了轩窗的凉爽房间里睡下才站起身来,神情一改先前的和煦,变得十分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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