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听了,心揪得厉害。
“宝宝,来娘亲抱一个嘛!”杜晓瑜拍拍手掌,想引起小家伙的注意力。
可惜小家伙埋头玩毛球,压根就没听她说什么。
杜晓瑜叹息一声,幽怨地看着对面的傅凉枭,“这还真是你亲生的啊,才多大就记仇,你小时候也这样?”
傅凉枭笑笑,说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什么样,不过儿子这样挺好,说明开智早。
“还好呢?”杜晓瑜哭笑不得,“小小年纪就不认亲娘了,我可是含辛茹苦十月怀胎才把他给生下来的,如今连抱一个都不给,我容易么我,等生下小二来,到时候我想抱他都没那闲工夫了。”
小家伙听不懂她娘在说什么,不过看起来有些嫌弃他的样子,他心里慌慌的,毛球也不要了,撑着小胖手爬到杜晓瑜身边,拿脑袋去蹭她。
被儿子嫌弃了几天,终于能正正经经地抱一个了,不用等他睡着了偷偷抱,杜晓瑜这才露了个笑脸,将小家伙搂入怀里,吧唧一口后,“唔”一声,“还说小家伙闹脾气绝食呢,我怎么觉得又胖了不少?”
一旁水苏乐道:“长公子生在富贵窝,打落地的一天起就是来享福的,比起咱们乡下的孩子,日子好过了不知多少倍,吃的穿的,那都是顶顶好的,能不胖吗?”
杜晓瑜低头看着小家伙,想到了团子。
那孩子当初在白头村时瘦巴得厉害,被他爹娘接到京城以后,没多久就养得细皮嫩肉的,都说某某地方的水土养人,要杜晓瑜说,有钱人家的饭菜才养人,没钱都是白搭。
想到团子,杜晓瑜就想到恩国公府的现状。
恩国公的爵位是因着祖上出了开国大将而承袭来的,到秦宗元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不过听傅凉枭说,恩国公的俸禄还不错,之前赔了杜家那么多的银两,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转圜过来了,买了好几处田庄租赁出去,也让手底下的人置办了几间铺子,如今的日子在慢慢恢复以前的水准。
杜晓瑜听得很是欣慰。
杜家和秦家的恩怨,她作为小辈,实在插不上什么嘴,私心里却是不希望两家闹僵的,不过当初秦枫媛的事情暴露之后,杜家长房就放话了,说与秦家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即便是杜晓瑜想缓和两家的关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在她已经嫁了人,如今想去看团子也不用像之前在杜家那样偷偷摸摸的。
待在府上挺无聊,杜晓瑜得空的时候去了好几回恩国公府,恩国公夫人宁氏很喜欢她,每次都变着法儿地招待她,临走还不忘教她些育儿方面的经验。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北地入秋早,七月不到,天气就开始转凉。
中旬的时候,陆续下了几场雨。
杜晓瑜怀着身子,受不得寒,成天窝在房里。
丁文志便是冒着雨来的楚王府。
他租了辆不打眼的青帷马车,下车时撑开伞,走到门房处。
门房的小公公认不得他,不过见他肩膀被雨打湿了一些,忙请他进去烤火,边烤边说,找什么人,有什么事。
丁文志摇头说不用,自己找楚王妃。
小公公满脸讶异,“找我们王妃?”
丁文志生怕小公公误会,解释说:“我是楚王妃的旧友。”
他没说自己是楚王妃的义兄。
一来,楚王府是亲王府邸,王妃有多尊贵可想而知,他自己一看就是个穷酸书生,说他是楚王妃的义兄,先不说小公公会不会信,就算真信了,这不是在别人面前抖楚王妃的黑历史吗?
丁文志到底是读书人,再加上来了京城这么久,见识也宽广了不少,为人处世方面,不像有的读书人那么死板,他算是比较懂得变通的,知道怎么应付。
听说是王妃的旧友,小公公更不敢懈怠了,忙请他进去坐,给沏了茶,这才撑了伞进去通秉。
傅凉枭这一日并不在府上,西南那边的战争还在继续,听说弘顺帝因为这事儿又气出病来了,龙体欠安,太后让人来请楚王入宫,考虑到杜晓瑜怀着身子,就没让她跟去。
小公公来禀报的时候,杜晓瑜正在房里教小离忧吐字。
小家伙最近似乎很想说话的样子,可一出口就是咿咿呀呀,完全听不懂,杜晓瑜便把他抱在腿上,先从爹娘的称呼开始教,小家伙学了半天,就是喊不对。
杜晓瑜再教,他就捂着耳朵不乐意听了。
杜晓瑜被他这个小表情逗乐了,把孩子递给静娘抱过去玩,她看向传话的小公公,说,“那是我义兄,快请进来。”
义兄?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王妃还有个义兄?
不过晓得了这层身份,小公公对丁文志的态度越发客气了,到了前院的时候,称呼都变成了“您”。
丁文志明显感觉到了小公公语气里的恭敬,不过人家之前也没有为难他,他点点头,淡淡一笑,踩着地上的积水,跟着来到前厅。
杜晓瑜没多久就过来了,进门后有丫鬟替她解开肩上的披风,她步履缓慢地走过去坐下,看向丁文志,面上露了笑脸,“二哥,怎么不挑个天气好的日子过来,这阴雨天,你也不嫌路不好走?”
丁文志道:“我要回去乡试了,今日是特地来向王妃辞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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