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感觉到哥哥停下来,双腿蹬了两下,“驾——”
傅离忧:“……”你这是把哥哥当马骑?
兄弟俩把傅凉枭怀里的怀笙逗得直乐。
傅凉枭担心三兄弟被晒坏了,亲自给送了回去,让他们午睡,安排宫女在旁边打扇。
等再回到产房前,听到里头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产婆道喜的声音也随之而出,“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是个小皇子。”
产床上,一脸期待的杜晓瑜听到又生了个儿子,眼皮无力地翻了翻,躺回去。
产婆又说:“皇后娘娘好福气,一连生了三位皇子了。”
静嬷嬷在一旁叱道:“什么三位,四位。”
产婆自知说错了话,忙自打脸一下,笑嘻嘻地又说:“对对对,是四位,已经四位皇子了。”
杜晓瑜面露无奈,她满心期待了十个月的小公主,结果是个带把的。
产房收拾干净以后,傅凉枭第一时间进来看她。
坐在床前,傅凉枭伸手握住她纤柔的手指,“筱筱,辛苦了。”
杜晓瑜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旁边皱巴巴的小婴儿,斜他一眼,忍不住抬脚去踹,“都怪你,又是儿子,我看他们都是知道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一个个把我那小丫头的路给拦了,要不然我怎么就是生不出女儿来?”
傅凉枭顺势握住她小巧的脚踝,慢慢塞回被子里,语气温厚,“刚生产完,别动气,对身体不好。”
杜晓瑜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出完气后乖乖地躺下。
外面天气虽热,伺候的宫人们还是不敢给她穿得太单薄,寝衣是中厚的,之前生产出了一身的汗,如今躺下来,浑身黏糊糊的,她觉得很难受,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是不是嫌热?”傅凉枭立即问。
杜晓瑜顺势娇气地嗯一声,这么热的天坐月子,简直是要命了。
“那我让人换床单薄一些的被子来。”傅凉枭说完,已经吩咐了静嬷嬷去办。
杜晓瑜道:“我想擦擦身子。”
要不然这么躺着,晚上她一定会睡不着。
傅凉枭心里有为难,他虽然不懂医,却也知道刚生产完的女人身子娇贵,不能轻易受凉受风,否则以后会经常腰酸背痛关节疼。
生傅离忧的时候已经入冬,少安是在六月中旬出生的,那时候已经接近秋季,北地不算太热,坐月子不算太遭罪。
如今五月出头,这几日又热的可怕,门窗全被关着,刚进来这么会儿,他自己都有些坐不住,更别说她还得闷在被子里了。
傅凉枭能理解她贪凉的心思,但还是没松口,伸手将她鬓边的湿发拨了拨,语气轻柔,“乖,起码再缓两日。”
杜晓瑜感受着男人指腹上粗粝的触感,看着他眉眼间的包容和宠溺,原本燥热的心似乎也随着平静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
傅凉枭察觉到了,问她,“看什么呢?”
“看你。”杜晓瑜毫不避讳,唇角含笑。
“我身上哪一处是你没看过的?”傅凉枭眼底有几分戏谑。
杜晓瑜哑然,随即失笑。
这话若是从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嘴里说出来,会显得很轻浮,可傅凉枭说来,非但没让她觉得轻佻,还隐隐透着一股暖意——他身上的每个地方,她都见过,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见过。
想到这里,杜晓瑜全身心的放松,眼珠子转了转,说:“皇帝陛下,给你的第四个儿子取个名字吧!”
傅凉枭想了想,说:“离忧的时候是希望他能远离病痛,少安头上,希望他从小就平安顺遂,有哥哥们的福泽庇佑,想来这个也不会差,上头一个叫怀笙,那他就叫怀信吧,忠贞诚信,是每一个皇子都该有的品质。”
杜晓瑜没意见,转头用手轻轻碰了碰还在襁褓里熟睡的小婴儿,面上浮现温柔至极的笑意,等和孩子亲昵够了,又偏过头来,一双眼睛幽怨地望着他。
傅凉枭问:“怎么了?”
一般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就是有事相求。
杜晓瑜嘟囔道:“你得赔我一个女儿。”
傅凉枭失笑,“都确定是个小子了,怎么赔?又不是炼丹,能回炉重造么?”
“回不了,那就再造。”杜晓瑜不相信自己生不出丫头来。
傅凉枭不赞同,“已经第三胎了,对我而言,你的身体排在子嗣之前。”
杜晓瑜说:“我可以尽量调养的。”
傅凉枭握住她的手,“每个女孩只有那么短暂的十多年青春时光,若是都用来生孩子,哪够你挥霍的,再说了,像你这样的小仙女,不是要注重保养每天都让自己美美的吗?”
“……”杜晓瑜一瞬间脸色爆红,赶紧用被子蒙着脑袋不敢再看他。
她怀孕期间闲来无事,自己弄了个日记本,写完之后就锁进匣子里,谁也没给看。
“小仙女”这个词,是从傅离忧嘴里蹦出来的。
杜晓瑜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从哪学来的新鲜词。
于是她那天在日记本里这样写。
晋元元年x月x日:今天照镜子,发现因为怀了宝宝的缘故,胖了不少,摸上去肉肉的,怎么办,突然好怕被他嫌弃。离忧跑进来看到我站在穿衣镜前,抱着我说娘亲是小仙女,每天都美美的。那一刻,心里觉得好甜蜜,有宝宝,有他,有家,这辈子算是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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