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廷站在法坛前,口中念念有词,不断的用针扎着手中稻草人头部。
他的每一针,都能以最剧烈的疼痛,通过稻草人这个媒介,回馈到本体身上,这种隔空施法的手法,一向是诅咒类道术最典型的方法,既隐蔽也安全,可以说是任何一个不走正道之人必备道术。
唐继武依然站在门口瑟瑟发抖,这几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而且这王道长除了最初三天还比较好相处,对他较为客气之外,之后几天,那真是一点也不对他客气,这种感觉,直接从对方的称呼上就可以察觉出来。
虽然称呼没变,依然叫他唐老弟,但叫他时透露出的那种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不屑,就差直接写在脸上,让他看到了。
他人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却让他明显的感觉,跟着王义廷的话,恐怕不是件好事,只是,现在他想离开,已经晚了,他几次找了借口想要回家去,但都被王义廷以不方便离开为由,让他留了下来。
他也不敢强行离开,这几天见识了不少这位王道长的厉害,他怕自己要是强行离开,不仅自己会有事,恐怕还会牵连到家里的老婆和孩子。
于是,他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呆在这里,接连四天都没有回家,刚开始还会接家里老婆的电话找借口,但后来,怕王义廷会做什么,就干脆把手机给关机了,可以说,从他老婆那边看来,他这就是突然失联了。
现在大概应该是报警来找他了吧?
唐继武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迫切的希望警察会找到他,不仅如此,他现在甚至还很后悔去骚扰自己的表妹,如果不是因为这事,那他也就不会遇到王义廷,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呆着,心惊胆颤的无法离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莫名的,他想起了这么一句话,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正在念咒扎小人的王道长突然轻咦了一声,接着那如蝇声一般的念咒声,便消失不见,整个房间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竟然用符箓护住了魂魄!”
王义廷微微蹙眉,明显感觉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当初那个小女孩运用的可是佛光,按理来说就是佛门弟子,怎么用的了符箓道术?
难道是有其他人出手了?
“王道长,有什么事吗?”刚刚有些走神,唐继武没听清王义廷说了什么,为了讨好王义廷,他也只能主动询问了。
“没什么,你那表妹的魂魄被人用道术护住了,降头术可能失效了。”王义廷一直打算让唐继武这家伙去抢宋笺秋的佛珠手串,只是现在还找不到机会,也就只能暂时留在身边,等有机会了,再放出去。
“哦,那怎么办?”唐继武现在对于诅咒什么的,完全不上心了,现在的询问,完全是顺口提出而已。
“呵呵,护住魂魄也不过是暂时的,我就不信她能封一辈子!”王义廷轻笑一声:“既然下咒没用了,那我还有虫蛊!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稻草人和银针,从法坛上拿起了一根大腿胫骨。
现在的法坛,才是真正的法坛,明显变了个样,变得更加正式起来,先是铺了一张红布,上面写满了金色的符箓。
而坛面上的东西也增添了一些,像香炉和蜡烛这些自不必说,一边还放了一面立起来的铜锣,桌面放着一叠呈扇形列开的符纸、碗里装着几颗鸭蛋、一把散魂钉,铜钱数枚、镇魂铃摆在桌边,又有桃木剑、石灰粉等等施法媒介道具。
但最恐怖的,还是摆在法坛香炉前的死人头骨,和几根长短大小不一的骨头。
不知道的人见了,可能会猜测是不是模型,可唐继武却知道,这些是真正的骨头,还是他跟王义廷俩人一起去乱葬岗亲手挖出来的。
当时他们挖出的是一具半腐烂的尸体,那股恶臭,光是回忆起来,就让人吃不下饭,更别提之后俩人在收集了这些骨头之后,还用水清洗了一下上面残留的肉末血迹等等。
反正之后的这些天里,唐继武就一直在做噩梦,而一旦不小心想起来,更是连饭都吃不下。
也就王义廷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吃饭睡觉,还乐呵呵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也正是如此,唐继武才骤然间发觉,自己正与一个十分危险的人在一起,才对王义廷的印象大为改观,有了离开的想法,只是可惜,一切都晚了。
这个正式的法坛,原本是为了对付宋笺秋才准备的,可现在看来,似乎要提前用上了。
王义廷握住那根大腿胫骨,在手里掂了掂似乎是在感受它的手感,而看到这一幕的唐继武,却是一下闭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
试了几下,感觉手感不错之后,王义廷才用这根大腿胫骨当作锣槌,敲了下立在法坛上的铜锣,哐的一声响,尾音萦绕不绝。
在这不寻常的尾音之中,王义廷放下了大腿胫骨,不紧不慢的拿了一把线香,点燃,插进香炉之中,顿时不大的房间里,便是青烟缭绕,充满了一股香气。
而此时,那铜锣的尾音依然还未完全消散,等到王义廷一手拿起了镇魂铃,另一只手抓了一把石灰粉时,铜锣的尾音才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听不见。
在铜锣尾音消失之后,王义廷将手中的石灰粉甩了一点出去,形成了一片扇面,然后开始晃动着手中的镇魂铃,同时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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