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受到石韵律动之人,都是有机会。”净石笑道:“佛女能感觉到石韵律动,自然也是有机会的。”
“有机会不一定就能得到。”
“正是。”净石双手合十。
“算了,这是你们佛门的事,老道我就不掺合了。走了!”张长长这倒是干净利落,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刚刚还在蒲团上侧坐着,眨眼间,人就已经到了门口,再一眨眼,人就已经出了佛堂,消失无踪了。
张长长离开后,禅房里也就只剩下净石一个人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净,然后点头赞叹道:“好酒!”
随后,敲了个木鱼,便有僧人进来收拾了一番。
等僧人离开之后,一切如旧,净石阖上双眼,平心静气片刻,随着木鱼笃的一声,口中便传出了诵经声。
……
另一边,在时间已经是午饭时间的情况下,斋院里是热闹非凡,偌大的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张红漆大圆桌,每一张桌子上,都坐满了十二个人。
根据先来后到的情况,有的桌子正在上菜,客人正在吃饭,有的甚至已经吃完,剩下一桌残羹剩饭,俩名中年妇女正在收拾碗筷,再用抹布将桌面擦干净,随后,立即便有客人被安排着坐下,不一会儿,空桌就坐满了。
因为人太多,大家说话聊天,整个斋院里闹哄哄的,想要吃斋饭的人都快排到前面去了,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过来的宋文成一家人,见此情景,倒是暗自感觉有些庆幸;幸好他们能走后门!
在灵岩寺主持亲自开口的情况下,宋文成一家自然有特殊待遇,一不用在外面院子里排队,坐别人的热凳子,二也不用跟别人挤,等桌位,直接就被引路的和尚领到了一间不大的厢房里,安排着四人坐下,又亲自端茶倒水,一顿招呼之后,才行礼离开,让四人稍等。
等僧人离开之后,宋文成林玉琴和宋辰清很好奇,灵岩寺的主持净石跟宋笺秋说了些什么?俩人又是如何认识的?又为什么要邀请她去见面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对于一些能够回答的问题,宋笺秋也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而对于净石为什么会认识她,又知道她在灵岩寺的事,她也是不知原因,虽然怀疑可能是在给灵岩上香时,心弦动了的原因,但这种事,反而更不好解释,于是干脆也跟着装不知道算了。
最终,问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加上也没造成什么意外之类的,于是干脆也就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话题很快就转到别处去了。
毕竟是主持亲口邀请吃斋饭的客人,没等多久,他们这桌就开始上菜,一家四口便一边闲聊,一边享受着斋菜。
宋笺秋是头一次在灵岩寺吃斋饭,对于全素的菜式,还是感觉挺稀奇的,六道菜乍看色相不错,闻着也很香,味道一尝之下,也是感觉很不错,难怪会吸引这么多游客,不惜排队,也要留下来吃斋饭。
吃完饭之后,很快就有僧人上了热茶,一家人稍微休息了一下,喝过茶之后,便起身离开。
毕竟现在是午饭时间,会留下吃饭的,都已经去了斋院,而不会留下来吃斋饭的,便都已经下山,回家吃饭去了,所以出了斋院后,就感觉游人少了不少,便又在周围转了转,去了几个之前因为人太多,而没去看过的地方。
等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出了寺庙大门,下山去了。
第六十二章 佛阿子
七月,入夏,昼长夜短,清晨五点多,天空就已经是一片明亮。
在这个时间点,城市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车辆罕见,只有扫地的环卫工人,已经早早的在街道上清理着卫生,打扫着树叶。
也就在这时,居住在灵岩寺周边附近的村镇,听到了一阵悠扬洪亮的钟声,令听闻之人惊讶不已。
灵岩寺是建有梵钟楼的,但很少敲响,一般只有重大的节日,或者有什么贵客来临,才会敲响这钟。
而根据客人的重要程度,所敲钟数,也是不相同的。
不管在佛门,还是道家之中,九都为极数,九九归一,一般只有其它寺庙里来的主持或者方丈,才能享受九声恭迎的规格。
但现在,灵岩山上的灵岩寺,却敲了九下钟声,说明灵岩寺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
灵岩山顶,灵岩寺外,一名穿着轻薄素色绸衣绸裤的年轻男子,左手持着一串佛珠,右手背于身后,脚下穿着白底黑布的布鞋,正站立在门外广场的香樟树下。
这男子抬头望着寺门上悬挂的牌匾,‘灵岩寺’三个洒金大字龙飞凤舞,虽然没有留下印章和名称,却也依然能够让人看出,这三个字在笔法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便是比较曾经逝去的,或者目前现存的书法名家,也是丝毫不弱。
男子望着牌匾久久不语,似乎是在欣赏着这三个字中蕴含的味道。
他留着短发,剑眉星目,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英俊潇洒,身上气质独特,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平心静气,安定祥和的感觉,即便有再大的火气,看到他,似乎都能迅速熄灭怒火,变得安静下来。
他就这样站在寺门之外,听着一阵阵钟声波纹从空中横扫而过,直等达到极九之数之后,这才迈动了脚步,朝着寺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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