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意却说:“不用了,还是病人要紧啊!”
这次,谷升用一种连陈晓意都看不懂的眼神,定定地瞅着她。
被他瞅得心里发毛,陈晓意当机立断,“别耽误时间!你不是常说,病人的病情最不能被延误吗?”顿了顿,她又赶在谷升开口前说:“至于我,搭车或者步行过去都可以,反正剩下的这段路也不长,你不用担心。”
她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但心里却在想,呜,不是路长路短的问题好不好!呜呜,自己居然也做了一回圣母吗?呜呜呜,可不可以不要?
可惜的是,谷升收回了视线,只思索了一秒,就迅速作出判断,“那好,手术大约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下午我就来接你;对了,帮我跟妈解释一下,省得她老人家担心。”
交代完毕,他打开中控锁,让陈晓意下车。
哭丧着脸下了车,陈晓意不忘提醒谷升:“路上开车小心点!哪怕只是为了可以安全抵达,你也不能不好好保重自己。”
谷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等谷升的车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路上之后,陈晓意抱起脑袋,哀叹连连。
她一边埋怨自己的愚蠢,一边又悲叹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大危机。
怎么办?这样会被婆婆抓住话柄的吧?一定会吧?肯定会吧?必定会的吧?
但这也没办法啊,谁教她老公是医生,而且是个外科医生,更何况还是个有名的外科医生!临时加台手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问题在于,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要命的时机,卡出这么一台要命的手术来呀?
【第五章】
当陈晓意满身狼狈地出现在谷栋面前的时候,谷栋正站在防盗铁门边,一手拉着门把,一手抱着他最小的儿子,惊讶无比地看着她。
瞧她的表情,活脱脱像是有人欠了她八百万没还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上门来讨债的呢!
谷栋不禁脱口而出:“弟妹,你被人追杀了吗?”
陈晓意烦躁地扯了扯凌乱的短发,“大哥,风凉话先放一边,说正经的,我刚被人抢劫了,包包里面放了钱和手机,这下全都没了!幸好家门的钥匙没放在那里面,不然我会直接报警,然后再冲回家,马上换扇防盗门!”
谷栋好心建议:“换门什么的倒是不需要,只要换个锁就足够了。”
陈晓意一听炸毛了,“教、授!”
谷栋投降,“好好好,不闹你了,你先进来吧!你大嫂出去买醋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妈到超市去排队抢购特价白米,可能要再过一个小时才会回家,你该庆幸你这副狼狈样,没被她老人家目击到,不然肯定又有你受的了。”
一听到婆婆不在家,陈晓意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小升呢?他怎么没来?”谷栋左右没看到弟弟,有些好奇。
“他?他来不了了!”迁怒,绝对的迁怒。
陈晓意满脸气愤,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一步踏进大门,在门口换了鞋,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洗手间,洗干净手上擦伤处渗出的血渍,然后站在镜前,开始仔细打理自己,必须要在婆婆回家前,把自己重新收拾干净才行。
当她再次出现在谷栋面前时,已经比刚才整洁多了。
谷栋把已经睡着了的儿子放在沙发上,低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嗯,一点小伤,我刚才处理过了,不碍事的。”陈晓意也小声回答着,“大嫂什么时候回来?妈没有抱怨我来得晚吧?”
谷栋失笑,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担心这种事情?
但大体上,他还是可以猜出陈晓意在想什么,“放心,我们刚来,妈就出去了,等你大嫂回来,我们一起编个时间,帮你圆过去就好了;现在,你不妨先说说,小升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你被人抢,他却不在?啊对,你手机掉了,要不要我手机借你,打通电话给小升?”
这位教授安抚人心的本事,确实又提高了不少;陈晓意怒火微降,长叹一声,“别打扰他了,他现在应该在准备手术,这种事告诉他,只会让他分心。”
无论客厅的壁灯坏掉,还是浴室的龙头漏水,只要谷升不在家,哪件事不是陈晓意一个人解决的?
周末休息,谷升经常会意外被安排手术,更多的时候,病人病情不容延缓,他必须随传随到;一台手术下来,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时间,而主刀医生往往都是疲惫不堪,虽然谷升的体力不错,但他也不是铁打的。
除非这些上述问题先让谷升发现了,否则陈晓意从来不会把这种家务小事,留给他去处理。
所以现在陈晓意认为,她不能让谷升为了这点小事而分心;虽然自己被抢劫时,本该在身边的丈夫却不在,让她感到有些难过。
唉,如果不是谷升中途赶医院,也许就不会被抢劫了呢?
不过也不能这样想,手术总归是需要他的,她也不能强求谷升去决定急诊手术的时间啊!
尽管是陈晓意自己让谷升离开的,但一旦发生这种不好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消沉地坐在沙发一角,她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刚才的遭遇,简单地跟谷栋讲了讲。
因为谷升把她放下来的地方,距小区确实不远,所以陈晓意认为也没必要再搭车了,还不如多走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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