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你?”
南茜睁大眼睛:“没想到你也会说这种话了,有进步。”
“我认真的。”
卡伦退后一步,与她保持礼貌而克制的距离,他就像个从未做过坏事的好学生,认真而诚恳地向一个流氓请教如何抢劫,他太过认真,於是更加可爱,又让南茜生出种怜爱的情绪来,忍不住伸手揉捏他的猫耳,微妙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神经末梢流窜而过,让他往退跄跟一步,窘态尽露:“请陛下自重。”
“你让我教你——又让我自重?”
南茜似笑非笑地瞥向他:“看来你把展现吸引力这事想得太简单,或者说是,你低估了我的品味?如果你抱着这种想法,噢,我们还未结婚,你不能碰我的手……那我劝你找个乖巧的贵族小姐谈恋爱,而不是我。”
“我只想要你。”卡伦反驳,轮廓极深的脸一般都显得成熟,他更是早熟的例子,然而当岁数大到一定年纪,他的早熟反而成了另一种的年轻——他坚定而纯洁。
“的确,任何事都有它神圣之处,而在睡觉的对像方面,我会更慎重一些,尊重你也是尊重我,对吗?”
南茜看牢他,纯黑色眼眸彷佛闪动着惑人光泽。
——卡伦曾经以为,在这时求爱,是乘她心灵脆弱的不公平行为,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女王陛下从来都不会居於下风,她依然具有震慑他的神奇魔力,坚强得不可思议。
☆、第055章
两人初次对决,卡伦败北。
在感情上,先喜欢的,喜欢得深的,纯洁的,最终总会无可奈可地败给无耻又玩世不恭的人渣,南茜已温馨提示过他自己不是好人,趁早抽身为良策。
比起小打小闹有爱暖心的谈对像,南茜更在意默尔森一家。
让他们多活一天都像是用刀子在切她的心,她甚至不想用情爱来磨平自己的尖锐,她的恨意并非用一句‘你有什么不开心,我下碗面给你吃’可以解决的。
贝卡与洛雅,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处理完一日的政务,南茜有些麻木的脸上又有了活力。
“这次突破后,我不会再容忍他们家。”
“要铲除他们盘根在帝国的势力并不容易。”卡伦冷静分析:“他们与很多偏远地区的城主勾结,曾许下大量好处,关照过不少人,这事需要计划,并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
南茜讶异,扬眉看向他:“你们这些贵族,总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卡伦同样扬起了眉,疑惑地与她对视,心中莫名地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愿光明神保佑,陛下的创意力量与幻想简直会吓人一跳。
“陛下,听闻你非正统出身,可是亦是贵族一员。”
“闭嘴。”南茜拉下脸:“我不想再听见——你不是觉得我与那个家族还有什么关系吧?他们懦弱、贪婪与无情……他们和一只魔兽没有分别,追名逐利的样子让人作呕。”
卡伦闭上嘴,不禁心生怜意,即使他很清楚,陛下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你知道什么是灭门,斩草除根吗?”南茜凝着脸:“这是千年以来的智慧,杀人要杀得干净,不然仇家寻上门来麻烦,直系杀干净了,那些攀附的势力自然会闭嘴,没有谁会为个死人与国王起冲突?”
“对了……”她呢喃:“卡蜜身上的神格能剥离下来吗?我要试试。”
卡伦怔住:“她炼化出神格了?”
“抢来的。”
南茜摇摇头:“从我一个好朋友身上骗来。”
他沉默,神格在另一角度来说,意味着一位魔导士/战士的生命,失去神格,可以预见人也会随之而死去,他看着她冷峻的侧脸:“陛下。”
“如何?可是觉得我很残忍?”
南茜仰起脸笑问。
残忍,这个世界对她已经足够温柔,给她万中无一的资质,可同时亦极残忍,夺走了她两位至亲的生命,她孤独得想笑。
“他们家不会毫无准备,一般家族都会自备护宅的小型守卫以及魔法师,以他们家的野心来说,可能会更具规模,以罗勒家来做参考对像——我相信陛下不希望做成其他人命伤亡,那隐蔽而效率地进行更很重要了。”他伸手拧了拧鼻梁,与她分析:“不能调动*,这是你的私人行动,但我相信维拉小姐愿意帮助你,有她等级的战士帮忙,你可以直接去解决默尔森,我相信她具有在人海战术中保护你的能力。”
南茜愕住,随即微笑成了大笑,这时欢乐才真正地染上她的墨般眼睛,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扯着卡伦的袍角,深呼吸,眨了眨眼睛:“这会是一场邪恶的战役,为了我个人的仇恨,国师大人。”
“我为国家服务,卡蜜与默尔森一等人虽然对王位虎视耽耽,但并非侵略者,他们犯的罪行并不足以送他们上刑台。”
卡伦慢条斯理,极尽优雅地脱下白袍,里头是一件修身的黑礼服,没了白色的国师法袍,他显得没那么纯洁。
“噫,你的猫耳好明显。”
他瞥她一眼,似在嗤笑她的无礼,然后深深弯腰,行的是标淮骑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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