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渟川的电话很快回过来,他说:“我问过侯伟业了,他说叶梅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他们之前的租住屋,因为侯伟业老家的亲戚时常来a市做生意,所以租住房一直没有退。等下我把地址微信给你,你先过去找一找。”
米果咬着吸管,气呼呼地问:“梅姐夫,哦,不,是侯伟业为什么不赶紧去找叶梅姐啊,他不会这个时候还想耍弄他的大男子主义吧!”
“侯伟业在救援现场呢,他是指挥员,走不开。”岳渟川解释。
米果哼了一声,却也懂事的不再追究这个问题。消防员的工作职责,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换做是她和岳渟川闹别扭时遇到119警情,岳渟川肯定也会先去救援一线,之后才会来安抚她的。
可到底是意难平,她在电话里小声嘟哝道:“是不是找了你们都得这样啊,连吵架的资格都不许有。”
岳渟川居然听到了,他默了默,在电话里回答她:“我们不吵架,就算真吵了,我也会让着你的。”
“嗤!说得好听,到时候你也像梅姐夫一样把我一个人扔家里,我找谁哭去!”米果说道。
“我不会的,果果。首先,我不是侯伟业,再次,我就不会给你和我吵架的机会!”岳渟川特别自信地说。
米果翘起唇角,心里迅速涌上了甜甜的暖流,可还没等表扬岳渟川呢,他就揶揄说道:“不过,你得先给我一个家,我们的家,我才能保证兑现以上的承诺。”
米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站在人潮熙攘的街头,她啜了一口又一口清甜的甘蔗汁,快喝完了,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这次不等岳渟川再说什么份量极重的话过来,她立刻就挂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她收到岳渟川发来的微信。
一条是地址。
一条是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米果捂着脸偷笑起来。
他说。
我是认真的。
米果按照微信上面的地址找到一片老旧的民房,这里是a市的城乡结合部,鳞次栉比的违章建筑遮蔽了阳光和新鲜的空气,狭窄无序的街道上堆满了住户们清理出来的生活垃圾,这里环境嘈杂,各地方言交汇贯通,隐藏在小巷深处的店铺昼夜不停地放着口水音乐,住户们穿着随意,三五成群聚集一处不是在打牌就是在抱着孩子聊着闲话。
米果问了不下三个人,才顺着门牌号的指引,来到一处地势低洼的三层楼房前。
本地居民独有的门楼,红瓦高墙,居中还贴有象征着吉祥富贵的牌匾瓷砖。
院门大开,从门楼上吊下一块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内有空房四个大字,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味道特别难闻,米果发现那气味是从院门背后的公共厕所散发出来的臭味。
她进去的时候,恰好有个男的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出来,他一手系着皮带,一边神情诧异地看着米果,用当地方言问道:“你找谁?”
米果看看他,说:“我找这里二楼东边房住的叶。。我找这一家!”
她觉得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尤其是这种地方,万一叶梅姐单身住在这里,遇上别有用心的坏人就麻烦了。
“二楼东边?那房一直空着啊。”他总算是把毛衣放下来,遮住了下身。
“空着?”米果的心一沉,叶梅没来这里住吗。
她哦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问道:“那这家是房子空着一直没人住,还是已经租出去了没人住呢。”
那形容猥琐的男的,朝楼上瞄了一眼,“租出去了。早些年是租给一对部队上的小夫妻,听说男的是消防队的,女的是个什么公司的经理。不过,男的经常不在家,女的也回来很晚,基本上和院子里的住户都不联系。后来,住了一年多的样子,就搬走了。奇怪的是,他们搬走了可是房子还留着,偶尔会有个外地男的过来住两天,不过这几个月,一直没人来,就空着了。”
“请问你是这里的。。”米果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是房东。你认识这家人吗,认识的话,就捎个话给她,说明年的房租要涨了,一个月涨二百,必须要交半年的才能续约。”男房东用拗口的方言向米果诉说着他们这些靠房子吃饭的农民的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米果听了几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及时打断他:“那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你要不要看房子,我这里可是附近百里挑一的好房子,全部南北向,双窗户,还带家具,保准你拎着小挎包就能住进来,主要是租金便宜,还安全,你看,我每家都安了防盗门,像你们这样单身的小姑娘,住我这里,就放心睡觉吧。你进来看一看呀,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住一晚,体验一下。”那男的看米果想走,黏黏糊糊的就想贴上来。
米果吓得一跳,甩开大步就冲出黑洞洞的院门。
不想,门外正好有个人进来,她这一下猛冲,两人正好撞在一起。
“米果——”
“叶梅姐——”
门外立着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却同时叫出声来。
男房东追了出来,“别急着走啊,睡了才知道好不好,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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