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果虽然早就习惯了军人式的称谓,可每次听到,还是会脸热心跳,觉得不好意思。
她哈哈傻笑两声,然后空出一只手从袋子里掏出两袋肉脯放在岗哨里面的桌子上。
哨兵小刘的眼睛笑得弯弯,声如洪钟:“谢谢嫂子!”
米果赶紧跑进去了。
一路来到二楼,米果站定在队长办公室前,微微喘了口气,才伸手敲门。
“铛铛——”
清脆的敲门声持续了两下,里面便传出一道好听到令她膝盖酸软的低沉男声:“进来——”
她抿了抿嘴唇,冲着紧闭的门扉龇了龇牙,转手,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正是下午时分,阳光从老式的玻璃窗户外面透进来,延伸照亮了她脚下的这片地方。
米果微微眯起眼睛,有些看不清逆光里朝她徐徐立起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果果——”
低沉冷峻的男声顿时拔高了几度,她就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她就被一双结实健美的手臂从腋下穿过,整个人身子一轻,开始顺时针旋转起来。
眼前的景物都成了虚幻的梦境,而她咯咯娇笑着,晕眩幸福到了极致。。
“啊——放我下来,下来——”
人是下来了,可是随着身后一声砰然门响,她就被他熟悉的气息锁住了全部的思维和呼吸。
她紧阖着双眼,感觉他热切的渴望透过滚烫的身体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唇齿交融,舌尖被吮到酥麻,肺也快被憋炸的时候,他才喘着粗气放开她。
额头依旧顶着。
他的瞳仁近看竟是琥珀色的,透着深邃的光芒。
他接过她手里拎着的袋子丢在地上,嘴唇压低,再次含住她粉粉的唇瓣,吻了又吻,才满足地叹了口气,把她紧拥在怀里。
“果果,我不是在做梦吧。”
米果翘起唇角,仰起头,咬了一口他胡子渣渣的性感下颌,“疼吗?”
他就笑。
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亲密地揉了几下,嘴唇滑到她的耳廓边缘,低声轻喃:“疼。”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环抱了许久,才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铃声响了三下。
他都没动。
米果推推他,“电话!”
他嗯了一声,还是在她的身上流连了几秒,才转身,走向办公桌。
可能是通知开会之类的普通电话,他接通后讲了几句便挂断了。
回头一看,米果已经掏出袋子里的中药包,放在他的会客茶几上面。
岳渟川摸摸下巴,走过去,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马尾,说道:“我已经好很多了,最近,睡眠还可以。”
米果惊喜转头,拉住他的胳膊,“真的吗?你没骗我!”
他笑着敲她的脑门,“当然是真的。我说过,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秘密。”
米果笑得眼睛弯弯,踮起脚尖,奖赏他一个吻,然后,就拎着中药包的袋子走到他睡觉的私人地方去了。
岳渟川走向饮水机,想给她倒杯热水,忽然想起什么,他又折回来,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盒从侯伟业那边顺来的果汁饮料,放在接了热水的茶杯里热着。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整理的声响,间或还有一两句模模糊糊的歌声,岳渟川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他转了转水杯里的软饮,扬起声音问:“果果,你的工作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师傅让我参加全国殡葬技工大赛,名字已经报上去了。”米果说。
“不错啊!那叶梅呢,她的公司怎么样了?”岳渟川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离开过特勤中队了,外面的消息基本上都是米果传递给他的。
“公司正在做最后装修,叶梅姐说还要置办办公家具,绿植什么的,她想年前就开业,不过,我看有点悬。”米果从隔断后探出脑袋,挥舞了一下从岳渟川的床上扒下来的新枕头,问:“你什么时候换枕头了,我上个星期来,你还用的是旧的。”
岳渟川朝她手里的洁白枕头看了一眼,低下头,抽出被烫热的果汁软饮,淡淡地说:“我妈拿过来的。”
米果怔了怔,视线一转,在枕头侧边标有安眠药枕的知名logo上望定。
杜阿姨!
...
第195章 御街行
深夜。
孔家书房。
孔易真放下毛笔,低头,细细地审视着她耗时颇久完成的一篇工笔小楷作品。
纷纷坠叶飘香砌,
夜寂静,寒声碎。
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愁肠已断无由醉,
酒未到,先成泪。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宋代文学家范仲淹的《御街行·秋日怀旧》。
这是一首秋夜怀思情人的词,虽写似水柔情,却骨力道劲,绝不流于软媚,是性格爽直的孔易真素来推崇并喜爱的诗词风格。她偏好书法艺术,尤其是楷书。曾有人说楷书才是真正的书法,会写楷书才是真正的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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