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完憋在胸口好久都未能说出的话,米果痛快之余又觉得忐忑,毕竟,岳渟川是军人,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比她吃过的盐巴还要多,她这么说,会不会把他看得过于软弱了。
没想到,这个如同钢铁般坚硬的男人,会当着她的面示弱。
四周一片寂静,她的视线里,只有他眼底摆荡的波光。
到底没能落下来,毕竟,他是男人,是为她挡风遮雨的倚靠,不是软弱的累赘。
察觉到眼里的潮意,岳渟川自己都觉得诧异,他竟会有了落泪的冲动。
多久没有这样感动过了呢。
记忆中如此失态,还是他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他和欺负同学的混混打架被叫家长,小姨和彪悍跋扈的混混家人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为了保护他挨了对方的拳头,当时,他也是这样紧紧抱着小姨,流下滚烫感动的泪水,保证今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今,疼他爱他视他如生命一般的小姨走了,他却幸运的拥有了她。
可能过度外露的情绪把她吓到了,她瞪着漆黑的眼睛怔了半响,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岳渟川,你哭了?”
他没有否认,只是低下头,把脸庞埋进她柔软的肩窝,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甘甜温暖的气息,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嗓子说:“谢谢你,果果。”
谢谢你。
谢谢你能爱我,做我的爱人。
是谁说的,每个女人的心里都住着自己的第二位母亲。不论是**十岁的耄耋老人,还是三四岁的黄口小儿,但凡是个女的,只要遇到合适的人和特定的环境,她的母爱天性就会自动发散闪光。。
米果一边感动于岳渟川对她难得的依赖,一边无意识地抚摸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那个发茬坚硬的后脑勺。
“不客气啊,岳渟川。咱们谁跟谁啊,你就别跟我客气啦。”
虽然明知道她会错了意,可岳渟川听到这样一句令人嘀笑皆非的安慰话,还是忍不住挑眉笑了两声。
真不愧是他的傻姑娘,治愈系的小霸王。
“果果。”他忽然叫了她一声。
“哦?”米果看着岳渟川忽然变得幽邃深沉的眼睛,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岳渟川的手指攥了攥军裤兜里的硬盒,犹豫着要不要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把她套牢。
虽然这是他最期待的时刻,而且也是小姨临终前的遗愿,可毕竟这样的日子,总有些。。
没等话说出口,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岳渟川接起电话,说了两句,原本搭在米果腰际的手臂蓦地一紧,紧接着,就松开了。
“中队有紧急外援任务,我必须得离开了。”岳渟川简单交待了两句之后,就准备拨打侯伟业的手机,可手指刚触到屏幕,就看到侯伟业一边扣着军装的领扣,一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孔易真跟在后面,也在边跑边整理军装。
岳渟川把手放在米果的肩上,眼神里充满歉意,“果果,要麻烦你留下来招呼宾客了,钱不够,就刷我的卡。哦,还有,晚上闲了的时候,麻烦你去看看我妈,小姨刚走,我怕她适应不了。”
米果点点头,“你放心,阿姨有我呢。岳渟川,你们要小心一点,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岳渟川笑着捏了一把她圆圆的脸蛋,姿势特别帅的朝她敬了个军礼,“遵命!”
三人成列。
岳渟川排头,孔易真押后,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酒店。
制服诱、惑,这样的一幕,放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特别的养眼,震撼。
可是米果却满心的依恋,她下意识的朝前追跑了两步,想多看看岳渟川,可是刚一迈步,就被人拉住了。
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分别场面和气氛的军嫂,叶梅。
“别追了,他们已经上车了。”
米果黯然低下头,手指拨弄着背包的带子,叫了声:“梅姐。”
叶梅揽过她,叹了口气,安慰道:“嫁给军人,尤其是消防军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坦然面对每一次的离别。米果,你是个乐观坚强的姑娘,梅姐相信,你一定能做个合格的军嫂。”
米果愣了愣,“军嫂?”
这个字眼,感觉上离她还有点遥远。
叶梅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拿起米果的手,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在米果同样惊讶的目光下尴尬掩饰道:“哦,那个,岳渟川没和你说点什么?刚才,你们不是聊了挺久的。”
米果表情惘然摇摇头,“没说什么啊,他就是想谢谢我。”
叶梅表情一呆,心想你个岳渟川真够窝囊的,求个婚至于上升到精神层面吗,米果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那个金属圈啊,这个笨蛋!
怕米果知道了瞎想,叶梅找个话题支吾过去,就拉着米果招待客人去了。
五月末,一个诸事皆宜,阳光灿烂的日子。
米果被米妈妈的巨灵掌从美梦中拍醒,接着就是魔音灌脑,“小祖宗,我叫你三遍了,你怎么还睡得跟猪似的!”
米果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七点半!七点半了,我的小祖宗!”米妈妈干脆把闹钟放在米果的鼻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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