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站起来,蹙眉问:“不是签了合同了?”
小颖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他们可能嫌租金太便宜了,今天礼仪公司过去布置场地,被他们的保安给挡了。”
“不像话!合同都签了,他们还想坐地起价,这算哪门子道理!走,我们过去看看!”叶梅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外套,风风火火的朝外走。
小颖跟上,“叶组长,要不要通知邹总的亲戚啊,当初是他帮咱们公司联系的场地,有他在,应该不会闹得很僵。”
“行,你跟他联系,我在车上等你。”叶梅说。
叶梅下楼,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冲着办公室的方向喊:“米果!你出来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很快,楼上传来回音,“嗳,你走吧,叶组长,我帮你锁门。”
叶梅噔噔噔下楼去了。
米果缩在门边,待叶梅的脚步声听不到了,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不停地拍抚着憋闷的胸口。
吓死宝宝了。
她等了大半天,等的就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刚才叶梅问她的时候,她几乎扛不住就快招了,幸亏小颖适时出现,替她解了围。
她不确定她问了叶梅,叶梅是否会告诉她真相,感觉机会一半一半吧,毕竟叶梅和她要揭开谜底的那个人,关系匪浅。
可是不问,不寻求真相,那难受的,就会是她,很有可能,她会因此一蹶不振,失去对爱情对婚姻最美好的憧憬。
没错,薇薇口中那个骗子行径的男人,就是她目前还在悄悄喜欢着的,李成勋。
薇薇说,李成勋就是‘婚托’,而且还是‘喜福来’等级最高的婚托。他每周要和三到五个不同的女性见面,初次见面,他要给对方留下很好的印象,等把对方发展为‘喜福来’的会员,并且收取数目可观的入会费亦或是见面费之后,他就以各种借口冷落对方,拒绝再见面。
说白了,他就是个高级骗子,不过,他和那些空有其表的婚托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的一切条件都是真实的,他的优秀有目共睹,所以,他的抽成率在‘喜福来’也是最高的。
米果根本不相信李成勋会做出那种事,她的世界里,李成勋是风华霁月一般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和欺骗虚伪这些肮脏的字眼扯上关系。
她不信,坚决不肯相信。
她固执地认为,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薇薇打击她,所以才故意诽谤李成勋。
怎么可能啊。。
就算李成勋常常去相亲见面,他也一定是想找到最好最适合自己的人生伴侣,而不是薇薇口中那个行为不堪的婚托。
她无法接受,但也无法心安。
所以,她按照薇薇的提醒,来叶梅这里寻求答案了。
叶梅这儿,全公司也只有叶梅这里有一份公司的绝密资料。
一本黄色的册子里,记载了‘喜福来’所有婚托的资料,薇薇说,真相,就藏在那本黄皮册子里。
米果的心情过于忐忑,紧张,以至于她手抖得如同筛糠,将门反锁的时候,锁了几次,才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她扭转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朝叶梅的办公桌走去。。。
安平大厦。
冗长沉闷的会议总算进行到尾声,正在讲话的,是集团下属凌河化工厂的厂长,冯利。
冯利。
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纪,顶着地中海式的头发和几乎能冒出油来的肚腩,一脸肥肉地坐在台上,口沫横飞。
台下的人都显得很不耐烦,可是碍于集团几位高管在座,没人敢起身走人。可是冯利带有a市郊区乡土特色的官腔,却让人着实感到厌烦。
“今年一季度,我们凌河化工厂主要产品聚乙烯、聚丙烯、环氧乙烷、乙二醇、二乙二醇、丁二烯,均完成产值,其中聚乙烯的产量突破历史同期最高值,为企业的盈利提供了坚实的保障,下面,我们化工厂要坚持客户第一,诚信至上。。。”
听到这里,李成勋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和附近的人一样,练习起五指的协调性。
wife信号很强,点开微信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关掉震动,开启全静音模式。
手指在镜面屏幕上滑动,一条又一条信息从眼前闪过。
大多是可回可不回的消息,当他看到叶梅的头像时,眼睛微眯,迅速点开。
你的提成财务已经转到你卡上了,注意查收,叶梅。
李成勋的手指忽然间变得生硬僵直,他盯着那个页面,足足看了十几秒,才慢慢地,回复叶梅。
好,谢谢。
开会前,江西老家来电话了,打电话的是叔伯家的堂哥,他说父亲的病需要化疗,让他寄钱回来。
他没有问上次寄回去的两万块钱,都花到哪里了,他没有这个资格问,老父重病,他不能膝前伺候,已是最大的不孝,怎好再去探究药费的花销。其实,今年回乡时,很多乡邻都劝他另找人家来照顾老父,叔伯一家贪财,在乡邻间口碑很差,他们心安理得的花着侄子的钱,却对老人并不好。
李成勋想过换人照顾,可是被老父拒绝了。
他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家的床头。
他对李成勋说,你叔伯人不坏,就是没能生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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