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归气,理智还是有的,叶梅不可能把李成勋供出去,让米果的父母再跟着担忧,所以,她假装忘了那件事,只是,在单独面对米果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感触。
米果似乎也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最近,她见到每一个同事都是笑嘻嘻的,尤其是见到她,更是笑得跟朵儿向日葵似的,嘴里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米果越是这样,叶梅的心里就越难受,她懂这个姑娘,她不是没被伤着,而是习惯了用笑容掩饰伤口,习惯了让周围的人觉得快乐。
叶梅转身之前,朝那抹娇小的身影,低低地叹了口气。
米果看到角落里坐着的熟面孔,她愣了愣,随即,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冲上去就是一嗓子:“师傅-----”
郭台庄也愣住了。
他一脸震惊地指着米果,手指抖了几抖,“米果!”
“哎呀,师傅,您怎么来了呀?”
当着众人的面,郭台庄被米果问得挺不好意思的,他低着头起身,米果赶紧过去扶住他,两人走到一边。
郭台庄黧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云,他压低声音解释:“是邻居拉我一起来的,我不想来,他非要扯上我,说让我陪他!”
米果捂着嘴,嘻嘻笑,“师傅也想找老伴了吧。”
“瞎说!你这孩子。。”郭台庄扬手要拍巴掌,米果唧唧笑,鼻子皱皱的,肩膀也跟着一耸一耸的。
“没皮没脸!”郭台庄哪里舍得打她,他笑骂了一句,收起笑容,语气淡淡地说:“我真没找老伴儿的意思,咱们。哦,不,是我的工作,谁愿意跟我啊。”
米果听后怔了怔,她刚才看到旁边的老人想跟师傅攀谈,可师傅一副高冷的姿态,连人家主动握手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可见师傅的心理阴影有多大了。
她理解师傅的苦衷,因为,她曾经也是个殡仪工作者。
只是师傅辛苦了一辈子,为数不清的人送走了最后一程,可是他,却因为职业的偏见,至今没能找到另一半,这也太不公平了。
米果思索了一下,扬起脸,看着郭台庄说:“要不我帮您吧,现在,我在这家婚介公司工作呢,我帮您留意着,有合适的,我帮您约出来见面。”
“啊!不不,米果,不用了,我这个人孤独惯了,找个伴儿可能还不习惯。”郭台庄连连摆手。
米果上前抓住师傅的手,“行了,您不用再推辞了,什么孤独惯了啊,您凭什么要这么过啊,您招谁惹谁了啊,不行,您的事,我还管定了!”
郭台庄习惯性的抽回手,他摇头,无奈地说:“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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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米果忙完,忽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再一想,她知道了。
趴在隔断上边,她低声叫:”小颖。小颖。。”
小颖回头看她,“怎么了,米果。”
“今天许阿姨没来吗?我没见到她。”这几天太忙,许阿姨总是偷偷塞了吃的就走,她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小颖这周负责考勤,她低头想了想,“许阿姨啊。。许阿姨今天请假了,说身体不舒服。”
“啊,病了?怎么病了,她什么病啊。”米果担心起来。
小颖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早晨她打电话过来,听声音特别没劲儿。”
米果哦了一声,坐回座位,过了一会儿,她走到小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她拿笔记下一个地址,才离开。
下班后,米果按照便签纸上的地址,找到锦湖区的一片老旧建筑那里,问了三个人,才走到一幢灰色的三层楼房跟前,她忧愁地看了看上面的单元号,“一单元,一单元,哪边是一单元啊。”
她手里还拎着水果和营养品,只好踮起脚尖,去看印在单元门洞上方的数字,可能这幢楼年代太久了,根本看不出上面的数字,她正在发愁,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米果----”
她蓦地回头,和手里拎着两桶水,头上冒汗的许阿姨目光对上。
“许阿姨--”
“米果,真的是你啊!我看背这个背包的站在我家门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许阿姨激动地不行,向前走的时候,可能膝盖使不上劲儿,竟趔趄了一下。
“许阿姨----给我!给我!我帮您拿!”她把相对轻一点的礼品塞给许阿姨,然后抢过许阿姨的两只红桶拎在手上,“就这个单元?”
许阿姨嗯了一声,赶紧跟上来,“这里黑,不好走,米果你慢点啊。”
“好,您也慢点。”
“嗳,嗳。。好姑娘啊。。”
许阿姨家在三楼,等她们进了家门,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
“您怎么自己打水啊,家里水管呢?停水了吗?”米果把桶拎进黑乎乎的厨房。
“水管昨天晚上爆了,淋了我一身水也没修好,还弄的感冒了,真是老了,不中用。”许阿姨低低地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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