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梅没意识到自己的心虚明晃晃摆在脸上, 应和道:"就是啊,她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就这样了,谁知道她怎么了!"
"是吗?"萧林下忽然站起来,"那你们先讲讲那天你们都在干什么?"
刘桂花终于从钱眼里面爬出来, 她凶狠地瞪着眼睛:"你们该不会来我家调查了吧?贼喊捉贼, 还真把我们当犯人……"
"你们说出来,那些钱再加一倍。"萧林下打断她说话,视线转移到赵寒梅身上,"不如就你开始吧。"
刘桂花的态度一向跟着钱走。就问几句话, 反正人不是他们害的,白捞一大笔是一笔,眼睛一转, 推了赵寒梅一把:"梅花, 你快说啊,那天你都在干什么!"
赵寒梅被萧林下的目光注视, 心虚得很,冷不丁被推了一把才回过神, 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天我早上起来开始做早饭、洗衣服、喂鸡, 等做完都快要中午,就开始做饭, 许香兰就是那会儿从屋子外面回来,整个人看着浑浑噩噩,我还问了她要不要紧,她说不要紧就进屋子,结果没走到屋子里呢,就听到她把儿子关进房间里面,那力气大的让人吃惊,平时让她拿个东西就气喘吁吁的,然后就发病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上午那会儿根本没见过她!"赵寒梅补充道。
萧林下看了她一眼,不发一言,转而看向许文曲,"你呢?"
"我?"许文曲不满萧林下无视自己,见她终于开口和他说话,心里一喜,觉得自己和钱距离更近一步,"不如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文曲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整天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和一群小混混学的油嘴滑舌,平日里还专门逗小姑娘开心。许家在余桥村属于富裕的那一拨,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学历低,反而觉得自己一张脸长得好,又会哄小姑娘小媳妇儿的,特有本事。
所以一开口,就把平时哄小姑娘那一套拿出来。
"……"萧林下扯动一下嘴角,跳过许文曲,扭头看向刘桂花,"婶子,那天都做了什么?"
许文曲没想到百试百灵的撩妹手法不起作用,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萧林下没给他机会。
轮到刘桂花,有两万块钱在眼前,她异常配合,但是一时间让她说两年前的事情,她还真说不上来,"等等!你让我想想!两年前……人上了年纪,事情都不大记得清楚了。"
萧林下耐心等着,没有催促。
赵寒梅看到刘桂花的样子,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好一会儿,刘桂花才猛拍大腿:"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要说也是真晦气,香兰来的那几天,隔壁邻居家死了闺女,还非得把老头子和我儿子叫过去帮忙,家里忙不过来,我才叫她回来帮忙!但是具体那天发生了什么,我真记不清了,肯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和平时一样,下地干活,做家务,不然我肯定记得!"
萧林下点点头,附在许香兰魂魄上的女鬼大约死了两年,和邻居家死人的时间对上。
"孙队,你可以抓人了。"萧林下忽然开口,说话的时候给了孙鹏一个眼神示意。
孙鹏哪里还不明白萧林下的意思,打从她开口询问的时候,赵寒梅那副态度就说明有鬼,两人的说辞一对比,立马就原形毕露!
孙鹏极为愤怒,自问许香兰和他结婚以后,从来没有对不起娘家的事情,还时不时接济他们,结果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他大步往前,掏出随身携带的手铐,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把赵寒梅两只手抓在背后,直接烤住。
"咔嚓。"
手铐清脆的声响。
"天杀的啊,你们干什么!"刘桂花傻眼了,只顾着喊,双手不住拍打自己的大腿。
当然,她不敢像平日那样蹬鼻子上脸纯粹是因为现在孙鹏的表情就跟要杀人似的,煞气太重。
刘桂花吃软怕硬,不敢闹起来。
赵寒梅都给吓傻了,等她想挣扎的时候已经被戴上手铐,她一个反身坐到椅子上,紧紧靠着椅子背:"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警察就可以这样抓人吗,你们这群人渣!人渣!天杀的啊,欺负老板姓了!我不活了!"
"住口!"萧林下厉声喝道。
赵寒梅就跟被卡住脖子,一下子失去声音。
刘桂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喝声惊呆了。
更别说本来就没本事啃老的许文曲,甚至楼上听到声音准备跑下来的许家唯二的那两个顶梁柱都在楼梯间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敢下楼。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想死就让你死个明白。"萧林下声音透着冰冷。
她很少为别人的事情感到愤怒,但眼前这一大家子比厉鬼还要可恶,看在那个男孩儿给了她一颗糖的份上,她难得准备管闲事。
"说起两年前,你没有任何迟疑,过了两年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不假思索地准确说出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很佩服你的记忆力。"萧林下说道。
把赵寒梅和刘桂花做对比,那就更加明显了。
不管记忆好坏,回忆两年前的事情多少都要思索一下,可赵寒梅不假思索的说辞,仿佛时刻准备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拿个镜子照照自己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事情是你做的了。"萧林下冷笑着,"孙队,把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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