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来啊,这里不能停车的,”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再吃一张罚单,我这个月就没钱吃饭啦。黄医生也说,我情绪不能激动的……”
信她的话才有鬼。
鬼使神差的,谢南徵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麻烦你了。”
“好说好说。”孟临星启动车子,“应该的嘛。”
开出一段路。
谢南徵眸色复杂地看着从窗外呼啦一下超过去的电瓶车,实在不忍心让这部以速度出名的跑车受到这种侮辱,开过一个路口,他让孟临星靠边停车,然后自己换到主驾驶的位置。
孟临星松了一口气:“你看我手心都出汗了。”
谢南徵并不想跟她说话,怕刺激她情绪。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仁川医院。
谢南徵道谢后,不忘提醒一句:“以后不要独自开车上路。”
孟临星耸耸肩,表情还挺委屈:“你是第一百零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了。”
谢南徵心想:我该回句,在下很荣幸吗?就你这车技,开到路上,那就是害人害己,报复社会!
她又说:“我特地一大早起床去接你上班,你晚上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谢医生,谢医生~可以吗?”
谢南徵:“……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谢南徵来不及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浮现一串陌生的本市号码。
孟临星笑得像只小狐狸:“这是我号码,你存一下,随时联系哦。”
她又凑过来:“名字的话你可以存小星儿,或者我的小名梦梦也行。”
谢南徵存了她的全名,孟临星看了挺失望的样子:“等你忙完了给我电话。”
她说完,施施然地走了。
谢南徵笑了笑。
在去办公室的路上,他回想着早上的事,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被那个小魔女套路了。
***
黄昏时分,下班的谢南徵和孟临星在医院附近的餐厅吃了饭,谁知她中途说要去洗手间,结果偷偷去结了账,回来还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通知他:“你这下欠我两顿饭了。”
谢南徵无话可说,只能任凭她宰割。
另一边,淼淼的晚饭也是和霍斯衍一起吃的,吃完后从饭馆出来,天色已黑,众星拱着一轮满月遥遥出现在夜空。
花前月下,天南海北地聊。
淼淼想起阳台的灯坏掉了,要去买新的灯泡来换,她和霍斯衍进了一家超市,挑好同型号的灯泡,还多买了一个粉色的灯罩,是他付的钱,拎袋子的也是他。
买完东西出来,两人并肩走着,地下跟随的一双影子亲密极了。
霍斯衍渐渐地落后了几步,又跟了上来,淼淼感觉到他微凉的手碰了碰自己的手背,紧接着,轻轻地握了上来……
第29章 第二十九句
淼淼也回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明明连深吻都有过了的成年男女,却还是会为中学生都习以为常的,牵手这种小事而脸红耳热,毕竟这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路牵手回到宿舍。
淼淼搬来一张木椅,扶着椅把,霍斯衍脱掉拖鞋,放在一边,站了上去,她仰头问:“你多高啊?”
霍斯衍想了想:“186。”
“比我高21厘米。”
这个高度差,如果要站着接吻的话,总有一方要迁就另一方,淼淼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霍斯衍没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抬手把坏掉的灯泡换下来,装了新的上去,灯没有亮,他怀疑应该是线路出了问题,回到隔壁,拿了一个工具箱过来,捣鼓了几分钟,再重新装上,灯扑闪一下,总算亮了。
灯光倾泻下来,在粉色灯罩的映衬下,比之前柔软了几分。
淼淼的脸、脖子和手臂等裸露在外的部位,都被打上了一层象牙般的色泽,她笑容清浅,如春日枝头迎风绽开的一朵花,偏偏美得清丽生动而不自知。
霍斯衍就站在这盏灯下,望着她:“淼淼,要不要把这项也记入你的考察里去?”
淼淼不是很明白:“什么?”
男人那双清凌凌的桃花眼里映着她,抿起唇角:“会做饭,会做家务,会换灯泡……”
她听得扑哧一乐。
他这是……在推销自己吗?
这种奇妙的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那朵大家都只能远观而不可折下私有的高岭之花,有一天他忽然主动从高山之巅千里迢迢来到你身边,并诚心诚意地恳求你,请把我养在你家花园吧。
通俗点说,就是,请你占有我吧。
淼淼非常争气地抵制住了诱惑:“好啊,期待你的更多表现。”
见霍斯衍面色黯淡三分,淼淼心中萌生了一股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现在知道她当初追他有多辛苦了吧?连着做完数学物理化学卷子,脑细胞伤得七七八八,还要打着手电筒躲被窝里挖空心思给他写情书,整整三十封啊,虽然内容有的是抄歌词,有些是抄诗歌,可每个字都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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