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传过来的温度烫得人有些心颤,傅九机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
句忱稍稍用力一带,她便一下转回了身去, 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随后他贴上脸来, 脸侧和傅九机的面颊贴在了一起。
呼吸扑在她的耳边,句忱朝她附耳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与你无关。”傅九机垂眸, 想要挣脱开来。
句忱看傅九机抿着嘴倔强的模样,眸底转红,声音低沉:“我想……”
“想什么?”傅九机没听清他后面说的话。
句忱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脸上崩得紧紧的, 继续说道:“我想杀人, 怎么办?”
低沉沙哑的声音烧进了傅九机的耳朵里,在耳膜深处炸响。
傅九机愣愣地看着句忱。
他这般模样着实有些吓到她了。
她此刻看出来了,句忱失忆后, 做事全然没有之前的隐忍,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凭着本心来。
傅九机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心底还是害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来,便放软了声音道:“刚才我只是心情不好随意乱说的。他们只是给我赶车的车夫, 还把我丢在了半路上,别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如此?”句忱问道。
傅九机连忙点头。
这才终于瞧着对方脸色松懈了几分。
“我手有点疼。”傅九机继续道。
句忱一愣,连忙松开了还抓着傅九机的手。
“对不起。”
夜风吹拂,刮落了几片深绿的树叶,轻轻站粘连在了傅九机的衣服上。
傅九机伸出手去把树叶拍开,沉默良久,才道:“早些回去休息吧。”
句忱看着傅九机,并未答话。
傅九机似乎也不怎么着急,只这样静静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句忱喉结微动,道:“那日,你还未回答我。”
“什么?”傅九机愣道。
“就是那晚,你收下了我送的梳子。”句忱道。
“收下就收下了。”傅九机鼻腔中发出的声音略有些重,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哽咽。
“什么意思?”句忱见她似乎是要松口的模样,但却又不把话说清楚,有些着急地继续问道。
傅九机低眸,心里涌出些委屈来。
“明日与你说。”傅九机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原地。
回了延庆府衙中专门给她收拾出来的房间后,傅九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她拿出了那块已经被她磨得只剩不到一半的灵玉,用手细细摩擦,脑海里不断闪过当初在荟阳宫里和句忱相处的一幕幕场景,最终一切定格在她在天机台上和他决裂的一幕。
随后她又拿出了那把银质的梳子,握在手心,想起句忱失忆后两个人相处的日子。
或许,句忱现在说喜欢她,等到恢复记忆了也会受到此时的记忆影响。
这样一想,傅九机从床上坐了起来,心底有些忐忑,但却高兴了起来。
弥漫在眼前的迷雾骤然散开,傅九机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清晰明朗起来。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
傅九机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
因为昨天睡得晚,傅九机醒得便晚了些。等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明晃晃地照进了延庆府衙中。
梳洗过后,从房间出来,往外面走了一小会儿,便见她爹正在院子中练着枪。
“爹。”
傅哲回头看了一眼傅九机,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直接道:“早膳在东边的那个屋子里,过去吃点吧。”
傅九机讪讪一笑,点头道:“好。”
今日她起得实在有些晚,没想到一出来就撞到了她爹。
随后她想起昨天的事,又问道:“句忱呢?”
听到这话,傅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想着他忘了爹?”
“没有,怎么会。”傅九机连忙正色道。
傅哲继续说道:“没见着出来。”
傅九机一愣。
怎么会?句忱虽然失忆,但自律的习惯却是一点没变,每天几乎都是天刚微亮便起身,这几日相处下来从没有一日例外的。
“我让人去叫他。”傅九机道。
一刻钟后。
傅九机叫去喊句忱的小厮回了来,朝傅九机禀道:“傅小姐,国师大人不在房里。”
“不在?”傅九机一愣。
随后她又问了院子里的人,都说今天没有看见句忱的身影。
这人还能平白无故消失了?
傅九机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他恢复记忆了?
句忱若是想走,自然可以不让任何人发现。失忆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不想见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傅九机神色复杂地看着前来回禀的人,摆了摆手,语气略有些低落:“算了,不见就不见了,你们也不用找了。”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傅九机他爹才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
“我女婿呢?怎么感觉今天都没见人,也不来吃饭?”傅哲问道。
傅九机咬着筷子,闷闷道:“什么你女婿,爹你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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