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上辈子欠下的,那确该如此。
傅九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到底是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吃错了药,还是她真的有什么特别的魅力,轻易便引得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句忱大人折腰。
若真是如此,那她上一世到底是为什么要被困在太央宫一辈子。
“哦?国师大人当真?”
“当真。”
傅九机笑了笑,继续道,“我别的倒是没什么可求,眼下唯有一愿。”
“你说。”句忱看向了傅九机。
“但求后位而已。”傅九机抬眼,目光撞进了句忱清冷的眸子中。
句忱深深地看着傅九机。
过了半晌,他才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句忱便向傅九机告辞,脚步略有些凌乱地离开了太央宫。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傅九机看着句忱离开的身影,总有种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但她也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后位之事她早有打算,眼下她只求句忱别出来扰乱她的计划,如果对方向万帝进言她是祸国妖姬,她目前还并无十分的把握可以得到万帝信任。
次日。
傅九机坐在太央宫正殿的西稍间中,细细打理着老爹傅哲让人给她稍进了宫的物件。
虽说她现在头上顶着个司礼女官的称号,可如今也没领什么差事,正需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东西不多,但件件都十分合用,就连金子也是打成花生粒般大小梅花状的小锭,比起大额的银票,这明显更适合用来给下面人打赏。
傅大将军当然不会这么仔细,这必然是拿到了管家权的大嫂给她准备的。
傅九机又打开了另一个偏小的红木箱,箱子里又放了两个更小的匣子。
一个紫檀镶玉的鎏金匣,匣上上了锁。
傅九机不用打开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是她到这个时代后,一点点攒下的铺子、庄子、园子的地契。不过里面的银票却是不多,因为每个月的收益都被直接送到了三皇子府上。
傅九机此刻正打算着找个时间把这些东西都收回来。
目光从鎏金匣上移开后,她将另一个紫檀木的盒子取了出来。
此物却不是她自己的。
一旁香莲抬眼看到,连忙走上来说道:“奴婢真该死,给忙忘了,这是老爷专门交代了要交到小姐你手上的。”
盒子没有上锁,傅九机缓缓打开,就看到里面放着一块朴质的铜质令牌和一本小册子。
看到这东西,傅九机眼底有些湿润,没想到老爹这么快就把这给了她。
那令牌是傅家的家主令,而那小册子记着的则是傅家这些年在宫里的安插的人员名册,这些人都可用家主令调动。
上一世傅九机她爹也把这东西交到了她手上。只可惜晋无陵登基后的几年,后宫里大清扫了好几番,这些人最后剩下的寥寥无几。
傅九机仔细将令牌收起来后,把小册子翻看了一遍,就递给了香莲:“拿到那面的火盆里烧了,干净些。”
名册上的人傅九机上一世就铭刻在了脑海中,此刻轻易便已记下。若是留下这册子,容易给别人找到把柄,不如此刻就付之一炬。
正在这时候,莺月打了帘子进来,朝傅九机禀报道:“小姐,外面有人求见,说是山南县主。”
“山南县主?”傅九机一愣。
随即她反应过来,可不就是熹妃的侄女金慕雪,这才刚封的山南县主。
金慕雪受封山南县主后,据说被熹妃留在了荟阳,眼下正在荟阳城里找宅子。
今儿来找她,估摸着是为了陈嬷嬷的事。
前几日傅九机就已经让人去问了陈嬷嬷的情况,但却被告知陈嬷嬷去过藏秀阁的第二日就告老还乡了。
离宫的流程也是做的毫无破绽。
可傅九机知道在上一世直到她入宫当了贵人,陈嬷嬷都还在膳房做事,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离宫。
很明显是对方事情败露,所以才临时离开的,而且是早有准备。
这让她越发觉得不可能是景国公府做的此事,如果景如画和金慕雪起了冲突,临时起意,怎么可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请她进来吧。”傅九机将红木的箱子关上,从西稍间穿过绘了山水的屏风,走出来坐在了太央殿明间的楠木椅上。
少顷,便见穿了一身青色县主朝服的金慕雪走了进来。她脸上表情紧绷,脖子上带了一串圆润的珠子,把本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庞衬得成熟了不少。
“你先下去吧。”香莲给两人都奉了茶后,傅九机摆了摆手。
“是。”香莲退了出去。
金慕雪一见房间里只余傅九机一人,立刻摊坐在了楠木椅上,伸手解了脖子最上面紧紧箍着的一颗纽扣扭了扭脖子,抓住桌上备下的茶水猛灌了几口。
“在云舒宫被念叨了好几个时辰的礼仪仪态,可算是松了口气。”
傅九机淡淡一笑,问道:“怎么想着来我这里?”
“还不是为了先前在藏秀阁的事,还真是多亏了你,我姑妈宫里根本没什么陈嬷嬷。”金慕雪率然道,“姑妈已经着人去查,若是让我逮到那个诓骗我的人,定要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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