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公子此话何意?”
傅九机表面上依旧平静淡定,但其实心底此时已如波涛滚过般,惊骇不已。
她放在桌下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着,就连指甲陷入了肉里都没有知觉。
“只是劝诫之言,并无他意,而且相信傅小姐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万无奕摇着扇子笑道,一派翩翩公子之态。
傅九机盯着万无奕半晌。
随即她嘴角微勾,鼻中哼出了一声笑意,握紧的手也随即松懈下来。
“万公子虽有过人之处,但扇面上书破天机三字却是有些名不副实。”傅九机道。
“哦?此话何意。”万无奕刷的一声,收起折扇,问道。
“很简单,万公子刚才之言有误。”傅九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有误?何处有误?”万无奕瞳孔微张,疑惑道。
“万公子既非常人,又自诩破天机之名,自然也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傅九机继续笑着说道。
万无奕一噎。
随即他大笑一声,又道:“傅小姐果然有趣,倒是在下卖弄了。”
能如此之快便释然,此人不仅神秘,而且心机深沉。
傅九机看着万无奕,心中对他的评价不由高了一分,警惕心也更重了一层。
不过此人既然说是句忱故友,也正好可以回去问问,顺便打探一下句忱的底细。
两人在天涯阁中相谈不过半个时辰,万无奕便借口有事与傅九机辞别。
看着此人背影,傅九机秀眉轻蹙。
万无奕所说之言虽然不准——连同穿越前的那一世,傅九机乃三世。
但此人的话也间接说明了,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些她还没有接触到的东西。
去帮句忱送信的小太监回来后在天涯阁与傅九机碰面。
小太监将一封信封上未署名的信递给了傅九机。
“这是言争师傅看过信后的回信。”小太监道。
“可还说了什么话?”傅九机接过信后随意问道。
小太监摇了摇头。
沉默一下,他又道:“奴才瞧着言争师傅好年轻,但没想到在普明寺里却是辈分极高,备受尊重。”
“是么?”傅九机拿着手的动作一顿。
傅九机她母亲长年在普明寺清修,傅九机上一世也时常去普明寺,但却没有听说过言争此人。
原以为只是个不怎么有名的小和尚。
“可知此人是拜在哪位大师座下?”傅九机问道。
小太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听说是和主持方丈一辈的。”
普明寺如今的主持已有七十岁高龄。
傅九机没有说话。
接着,她找了地方带着香莲换了衣着,领着两个人便回了宫。
三个人刚好赶着宫内的宵禁之前回到太央宫。
“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太央宫内一切可好?”
太央殿稍间中,傅九机一面被被伺候着更换了常服,一面朝莺月问道。
“小姐放心,一切安好。”莺月笑着道。
“句忱呢?”傅九机问。
“句忱?”莺月疑惑,随即反应过来,“小姐是说国师大人?”
傅九机点了点头。
莺月回道:“国师大人黄昏时用过膳又喝了药,已经昏睡过去了。”
傅九机摸了摸怀中的信,道:“知道了。”
次日午后。
太央殿内。
和暖的阳光从东窗进来,被殿外种着的一株古柏树筛成了斑驳的淡黄色,细细碎碎地照在了殿内青石铺成的地板上。
傅九机此时刚用过膳,坐在梨花木的太师椅上,便看见莺月走了进来。
莺月给傅九机递了块净手的热帕,笑着道:“国师大人还真是恢复得极快,今早我去给国师大人送膳食的时候,见他已经恢复到可以勉强下床了。”
听到这句话,傅九机不由微微愣了愣。
“这么快?”傅九机喃喃道。
“是啊,奴婢也觉得不可思议。之前国师大人伤得那么重,这还不到四天,就可以下床了。”莺月道。
恢复好了,也就该走了吧?
傅九机有些失神。
莺月笑道又道:“奴婢估摸着国师大人这两日就能好得差不多。这几日奴婢都是提心吊胆的,可算是能安心下来了。”
听到这话,傅九机微微皱眉,竟突然感觉到自己心里涌过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随后她看了一眼此时正放在案几上的那封需要转交给句忱的信,伸出手去拿过来,领着莺月去了小暖阁。
句忱此刻只着白色单衣,正坐在床上调息。
听见推门的声音,立刻就睁眼朝傅九机看了过来。
傅九机眸色微暗,垂眸走进了房去。
“昨日已经将信送给了言争师傅,这是他的回信。”傅九机将信递给了句忱。
句忱接过信来后放在一旁,颇有些不自在地连忙把那件正搭在一旁的蓝色太监服穿上。
“国师大人的衣服已经浆洗过,明日就可以送来。”傅九机道。
“多谢。”句忱点了点头。
穿好衣服后他也没有避着傅九机,直接打开了信封,抽出信后仔细地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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