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想起刚刚英语课上顾盼兮走神时,也是撑着脑袋,一双鹿眼装模作样地盯着黑板,偶尔还“嗯嗯”“understand”“yes”地应和老师——
沈桐移开眼睛,接过顾盼兮递过来的糖,随手放在了课桌上。
“这个牌子的水果糖很好吃的。”顾盼兮一边剥了颗糖扔进嘴里,一边跟沈桐搭话,“对了,你刚刚英语课看的是什么啊,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沈桐皱眉,回答是漫不经心的简短:“摆渡人。”
“哦,好看吗?”顾盼兮眸子滴溜溜地转了圈,接着问。
其实她没好意思说上次在家中书房里翻出的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本中文版《摆渡人》,她好奇翻了两三页之后直接一头栽桌子上睡得可香了。
“算了。”没等沈桐回答,顾盼兮就皱了皱鼻尖,“高级书,反正我也看不懂。”
此时,坐在教室后排的几个体尖生背着书包蹭了过来,那个叫周亦的男生熟稔地勾过林景荣的脖子,笑得一脸灿烂,用笔怼了下顾盼兮的肩膀:“这位美女,加个微信?”
说完目光挑了挑,笑嘻嘻地看着顾盼兮。
“滚远点。”林景荣扫了周亦一眼,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抻直双腿伸了个懒腰,然后抓起书包站起身,伸手扯了下少女的马尾——
“今天去不去冰场?”
“晚上去,下午练舞。”
“噢。”林景荣推开椅子,“那我去训练了,晚饭不给我留,我在俱乐部吃。”
顾盼兮和林景荣都是B市梦想树俱乐部队员,如今国内冰上项目改革后取消了国家队组织训练的形式,代而下放到了国内各个俱乐部。
冬奥会的受众面远远不如夏季奥运会,因此冰上项目算是小众运动,B市已经算是国内冰上运动的大本营了,梦想树俱乐部则是B市里比较老牌的俱乐部之一,几乎涵盖了所有冬奥会项目,梦想树的单双人滑、冰舞、速滑等则是俱乐部的招牌项目。
顾盼兮和林景荣小时候就是在梦想树俱乐部进行的滑冰启蒙,后来参加各种比赛拿了成绩,跟俱乐部签约后性质上已经是俱乐部的员工,每个月还能领到俱乐部发的工资。
当然,工资不是白拿,参加各种比赛、冰演的奖金和报酬都是要跟俱乐部分成的,因此基本算收支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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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尖生惯例是不上下午和晚上的自习的,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就是训练时间。
“知道了,”顾盼兮比了个OK的手势,林景荣便和着一大团体育生晃晃悠悠地出了教室。
“呀,他是你男朋友吗?”顾盼兮一扭头,就看见那个叫温锦的小姑娘凑上来,用手掌拢着嘴,小声问。
顾盼兮:“哈?”
“不是不是,我就是看你们很熟的样子。”温锦本来就小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解释道,“我觉得你们,好像很熟。”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条科普萌萌地路过~
关于俱乐部:据我所知,现在我们国家的冰雪运动已经取消了国家组队进行训练的形式,所以花滑等冰雪运动不像乒乓球之类的,平时就会组成省队国家队之类的然后由体协统一管理安排训练。就花滑来说基本每个选手都会有自己的俱乐部,日常的训练会在俱乐部进行,等到有奥运会等重大国际赛事,国家才会选送当年综合状态最好的选手组成国家队参赛,而每年的四大洲比赛、世锦赛和四年一度的冬奥会,一般在12月下旬到一月上旬举办的国内赛上就会确定参赛选手。
关于选手工资:选手性质上应该算是俱乐部的员工了,所以我猜(你没看错,就是我猜的)俱乐部肯定会给选手发工资吧!真正发不发我还真不知道。
☆、第三课
“啊,那你们从小就认识啦?”温锦眨了眨眼睛,半晌发出一声羡慕的叹息。
“嗯,我们爸妈是朋友。”顾盼兮伸出手,掰着指头数,“所以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反正我俩从小打架长大的。”
“真好。”温锦垂了眼,“青梅竹马,像小说一样。”
顾盼兮“嗤”了声,摆摆手,“你没听说过吗,青梅竹马最后发展为恋人的可能性最小,据说是相互之间缺乏的吸引力——譬如,我看过林景荣小时候只穿裤衩裸奔的样子……跟了如指掌的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他?”
“谁要喜欢他。”顾盼兮面无表情。
说完第四节自习课的上课铃便响了起来。
向晴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
“都安静,上课铃打了没听到?”向晴拍了拍讲桌,又道,“手里的笔都停一下,我说两件事情。”
教室里随即响起一片放笔的声响。
顾盼兮跟温锦讲完话,拧回身子,余光瞥见沈桐将书放回书立,桌子上的糖还原封不动地放着。
“你不喜欢吃糖吗?”顾盼兮数了数桌子上糖的数量,一个没少,便小声问。
沈桐抬睫看了眼少女,正好对上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
沈桐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神色淡淡地伸手在桌面上一扫,把糖拢在手心放在了顾盼兮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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