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已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散乱,面上眼泪斑驳已看不出今日来时的仪态模样了…她屈膝抱腿坐在床上,止不住的哽咽声从口中溢出。
屋中虽然已经开了窗,可还是能闻见原先的旖旎欢好味道。
王家三姐妹面色一变。
燕氏也跟着轻轻叹了一声,她走上前与王媛说道:“好孩子,你和我说今儿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媛却依旧埋在头抱着膝哭得厉害…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虽然年纪还小,可对这种事也已经有了一知半解。身下的撕裂感还在,就连床上的那一份斑驳血迹也在。
这一切都在提醒她,提醒她已不是完璧之身。
王媛想起先前哥哥的怒喝,还有那一种士族小姐与公子…她完了,她完了,她的清白和名声都没有了。
屋中只有王媛的哭声。
燕氏眉心一蹙却也不好发怒,她招来嬷嬷细细问了一回,却是在问屋中可有什么东西…那嬷嬷闻言便摇了摇头。
没有助兴的药物,那么自然是自愿了。
王昉轻轻叹了口气,她走上前柔声与王媛说道:“阿媛别怕,你有什么委屈就与夫人说,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王媛听见王昉的话,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眼中仿佛恢复了些神采,好一会才伸手指着王昉,厉声说道:“是你,是你害我的!”
王蕙见此立刻扶住了王昉,她拢了一双眉毛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五姐,即便你要胡乱指责人也得讲道理,阿姐害你什么了?”她心下有气,声音自然也提了几分,偏偏那后头的话太过难听,她咬了咬唇还是未曾说出。
身后的王佩眉眼一动也跟着走上前…
她轻轻叹了一声,而后是开口说道:“五姐,我们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如今你既然已出了这样的事,咱们最该想的就是把这事给解决了。”
王媛气得全身大颤,她想站起身可底下的撕裂感却让她站都站不稳…
她伸手抓着床沿,素指轻颤指着王昉三人怒道:“你们,你们都不安好心,你们都想看我笑话,滚,都给我滚!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
李青佩闻言便皱了一双英气的剑眉,她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自个儿做错事还要胡乱怪责别人。她见此便迈步往前走上几步,而后是看着王媛淡淡说道:“我倒是想问问,王五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
“先前王五小姐不是说要去如厕,怎得会来了厢房?”
王媛闻言却是一怔——
先前见王昉过了许久都未曾回来,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寻到这儿来来,又见那个绿衣丫头鬼鬼祟祟的,她只当王昉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想着最好能让她抓到什么把柄。可她没走几步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她甚至连打晕她的是谁都不知道,而后再醒来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了。
她小脸惨白,过了许久也只是喃喃道:“我是被害的,是你们害我。”
燕氏闻言便皱了眉,她走了过来看着王媛这一副癫狂模样,好一会才叹了口气与王昉几人说道:“她现在情绪不稳,你们还是先离开吧…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们王家一个交待的。”
王昉闻言也轻轻叹了口气,她屈膝朝燕氏行了一礼,口中是言:“多谢夫人,我这妹妹自幼被我二婶宠惯了,若有得罪您的万望见谅。”
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祖母年迈,今日之事还望夫人多帮衬一二…”
这话却是要燕氏帮忙遮掩一二了。
燕氏点了点头,即便王昉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到底是在她李家出得事,传出去自然不好听。
她听着王媛的怒骂声,又看了看王昉,心下忍不住一叹…
都是王家的姑娘,怎么差距会这么大。
…
等王昉几人离开。
燕氏让嬷嬷看好王媛,便又移步走到了另一间屋子。
屋中的光线并不算好,言庚正坐在里头,他的头发有些散乱,面上也有几分怔楞,哪里还有平日的风采?
燕氏却是看得气急,她坐在椅子上重重拍了下桌子,口中是厉声说道:“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
言庚被这声吓得一惊——
待看到素来疼爱他的小姨如今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怒气,他心下微沉却也未说什么径直跪下了。
燕氏见他跪下,面色稍微缓和了些,声音却依旧带着怒气,沉声问道:“你跟我说,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言庚也不知道,他明明睡得是王昉,为什么醒来后就成了王媛。他想起先前那副模样还有那个女人身上的血迹和斑驳,他并非是初次经事的毛头小子,自然知晓那代表了什么…他的确睡了王媛,从头到尾在他身下的只有王媛。
可这怎么可能?
绿衣来与他说,人已经在了。
他高高兴兴过来就是想见一见让他心神荡漾的王昉,见一见她安安静静躺在他的身下是什么风姿,可为什么会突然成了王媛?
燕氏见他面色一会青一会白,更是气急:“你个混账东西,往日你去玩府中的丫鬟也就罢了,可你今日睡得是庆国公府的嫡小姐,你可曾想过有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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