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点头确认。
念枝沉吟了一下:“它并没有和’娄泽’相见?”
布朗一呆:“啊……它为什么要和他见面?”
念枝用关怀傻老虎的眼光看它,勉强解释:“宋涟城喝下去的凄离草,只可能是娄泽他……自己温养的,而当年,沈厌是在娄泽之前出事的,他不可能在当时就拿到那份还未存在的凄离草。”
“……”布朗呆滞脸。
“我现在在想,阿弃,那个系统,真的是被抛弃的么?”念枝手指敲打桌面,一手往脑后抚了抚,整理思绪。
想了又想,念枝突然喃喃:“你知道,凄离草这种东西不很珍贵,但有了不属于其他位面的记忆的凄离草,就等同于不该存在的BUG(漏洞),最容易被位面法则抹杀。”
“布朗,如果你是阿弃,你要怎么才能护着包含S级位面信息数据的载体?”
“当然是想办法躲过位面平衡局和法则的眼……”布朗还没说完就傻张大嘴,很久才蹦出最后一个字,“……线。”
“……”
“……”
念枝不再说话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当位面商人的这些纪元,熬过太久的岁月。
如今却突然得知,曾经最难以忘怀的人,也以同样飞蛾扑火的姿态沉浮多年。
如果阿弃是他的系统。
那他为何会变成和沈厌一样的位面流亡者?
阿弃又为何多了额间一道代表“抛弃残次品”的疤痕?
一瞬间,好像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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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丽之夜,开场别出心裁。
漫长昏暗间,只有叮叮当当的酒杯声,淅淅沥沥的饮酒声,零零碎碎的交谈声。
一阵悠扬的竖琴乐曲,划开暗夜的沉寂。
礼花在天幕绽放,周围百扇窗户大亮,那窗玻璃内有暗纹,将烟火折射得五彩缤纷,难以辨别哪处光线为虚,哪处光线为实。
十二舞娘开场,乐曲是好曲,舞蹈是好舞。
十二处腰肢曼妙,媚而不露,半遮半掩,端得是虚实交错的美。
香榭丽会所,伶人共计八十一位,其中,当得“名伶”之名的,皆是当年最得名气和最有资本的伶人,共计一十二位。
十二舞娘,只是昭示了接下来的开场。
香榭丽之夜的头名,只有名伶可争夺,其余的舞伶、歌伶,皆是陪衬。
然而,即便是陪衬,也是极好的出头时机,说不准就被哪位达官显贵、军阀富商看中,一飞冲天。
比如上一次香榭丽之夜的歌伶“寄珊”,就是在伴奏时被姜家小少爷看中,直接凭借姜家的名声,挤进香榭丽十二名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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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场的名伶,是上一届时颇有名气的舞女,只是江山换代,如今能登名伶之位,更多是在凭借原本的老本。
她也很知道自己在走下坡路,这一次,当真孤注一掷,半遮半掩的衣衫,流光溢彩的妆容,走的是她原本少有的风情路子。
这种场面,最适合开场,也最容易调动气氛。
从她跳出那一支舞的时候,藏于暗处的念枝就明白,她是无心头名,只搏出位了。
香榭丽会所要钱财名气,更要打出招牌,而高端会所的招牌,自然不可能是一个以风流姿态引诱魅力出名的舞伶。
但不可否认,这种效果是出众的。
众人专注的目光,和一盏盏亮起的天灯,都无疑说明了这一点。
或许一些文人雅士自持身份,不为这种类型的伶人名声添砖加瓦,但大部分的军官富商之类,没有这样的顾忌,舞曲达到最魅惑的部分,衣衫半解半掩,恰到好处,又撩人心弦。
斗灯冉冉升起。
喝彩声起。
第一位舞伶的斗灯,在四盏之后停下。
但舞伶本人已经心满意足,知晓自己的名气,还可以在接下去的一年内维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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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是歌伶,唱的流行曲目,嗓音带一点点微哑,很是独特。
第三位……
第四位……
……
舞曲过半,
第七位便是近几日最红的舞伶,新来的海外女子。
每个宾客手里都有歌舞单,上面说明了舞伶歌伶上场的顺序以及曲目。
在第六位结束之后,念枝可以明显感觉到,众人的情绪开始又一波高涨。
短暂的空歇和黑暗,一束略有点昏黄的长光投射在舞台上。
玻璃台面瞬间多出一片璀璨。
乐队并没有奏乐,却出现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灯光下先是出现一双脚,踩着闪闪发光的舞鞋,然后是大摆的衣裙,胳膊上缠绕长长的袖子,衣服上还叮叮当当挂满了长串小铃铛。
随后是饱满的胸脯,白皙的脖颈……
最后露出一张东方人的面孔。
大摆套裙,两条乌亮发辫松松垂在肩头,脊背端直,步履轻盈,眉目清秀,举手投足自带一种安宁的气质。
暗处的念枝,瞳孔一缩,布满惊讶,她突然凝重了面色。
这个女人……
是谢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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