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仰头望着他,有些可怜巴巴的。
“我来说话,你站在我身边就好了。”他尽量宽抚她,望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又忍不住凑上去,但还未碰到,肩膀便被人狠拍了一下。
把两人都惊了。
盛清让回头,立即就笑了。
“黎棠,你怎么这么不上道了,没看到我在忙?”
外面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面容很和善,“太好奇了,一下子没法控制,特别想知道你金屋藏娇的那一位长什么样。”
盛清让将关南拉出来,“来,惊叹两句听听。”
那人眼睛亮了起来:“哟,难怪一直藏着掖着呢,这气质非同凡响啊,真的只是个老师?”
他眼光向来毒辣,盛清让介绍道:“知识分子都这样,女准博一个,关南。”
关南连忙伸出手:“你好,我是关南,南方的南。”
黎棠握住她的手,问:“是关关雎鸠的关,南方有佳人的南?”
关南忍俊不禁,“也是。”
三人一同进屋,客厅简洁开阔,嵌地的圆形沙发中坐着几位男士,屋内各处也站着好几个人,显然他们三个是最晚到的。
屋里的人都是男人,但厨房里还有两个忙碌的女佣,边上站着一个女人在指指点点,看她那身衣着和气场,应该是女主人。
关南看了一圈,没有纹纹,她松了一口气。
盛清让揽着她过去,依次向她介绍他的朋友,都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更有几个能追溯到他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最后是端着果盘走过来的女人,盛清让介绍彼此,然后在她耳边小声说:“这是女主人。”
关南点头,“我知道了。”
那女人听到后有些惊讶,笑眯眯的问:“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女管家吗?”
“没有穿香奈儿的女管家吧。”关南看了一眼盛清让,现学现卖。
众人笑起来,那女人颇感兴趣,又接着问:“那你看这个家的男主人是谁?”
关南看了一圈,大家都含笑望着她,没有婚戒,没有独一的茶杯,就连这些男人们的衣着都没有什么不妥,而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沙发边沿上,倚着某位男士,动作亲昵。
“这一位吧。”关南指着她对面的男人说,“你们的拖鞋是同款。”
被她指着的男人哈哈大笑,“这观察力也是没谁了。”
盛清让的手搁在她身后,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气宠溺,“学心理学的,这点都看不出来,还怎么敢带出来?”
经过这一遭,关南总算是放松了下来。盛清让的朋友虽然性格都大有不同,也会开他们两的玩笑,逗她,但对她都很和善,特别是宋清,大概是盛清让和他打过了招呼,所以后者各方面都很照顾她。
他们后来谈的事情她就不怎么听得懂了,多数是生意上的事,关南有些走神,不免想到和程教授刚刚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是师生恋,不得不掩人耳目,他的朋友多数都是教授老师,他不能将她介绍给他的同事,而关南也没有朋友要和他分享。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的约会都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现在想想,这种无法融入彼此生活的恋情,真是畸形。
感慨其中的时候,忽然感觉耳廓被人捏了捏,关南回头,正对上盛清让的笑脸,他在她耳边问:“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关南连忙摇头。
盛清让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会,然后依旧笑着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语调平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别想着别人了。”
关南心里大惊,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你说什么?”
盛清让没有再说话,转过脸去听别人聊天了。
但他的手还搁在她肩上,大拇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她肩颈露出来的肌肤。
这让关南心里一阵发毛。
她这两天过得实在是如坠云端,盛清让又太过柔情,让她都想不起他原来的面目了,更忘了他是见证过她上一段恋情告终的人。
何况她上一段恋情还那么不堪。
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心上似乎有了一根小刺。
盛清让没有提过这事,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她的。
晚上尽兴而归,两人都喝了酒,由主人家的司机送他两回去。她还好,但是盛清让被灌了不少,还替她挡了部分,上车的时候都有些踉跄。
关南怕他胃又出问题,上了车便打电话回去让陆姐备好解酒药和清粥,又找出水来给他喝,他眯着眼喝了几口,心里有些好笑,今晚喝的全是红酒,哪至于醉,只是女人照顾得太舒服,所以他拿不准要不要假借醉酒把女人办了,他望着她转身放水时后背的优雅弧度,想到她柔滑的头发,温软的唇,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关南。”
关南连忙回头,“怎么了?”
男人目光深邃,瞳孔中好似燃着一簇若有似无的火苗,“我渴。”
关南只好又转身去给他拿水,结果手还没摸到,人就被他扑倒在座椅上,关南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
盛清让已经无声无息地吻了下来,是极具挑逗和侵略性质的一个吻,关南拿手横在两人中间,艰难地推开他,小声提醒:“还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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