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老婆什么星座?”
许久才听到盛清让回答:“摩羯。”
“哦,跟我老婆一样,别的不说,冷暴力分分钟让你想自残。”
几人话说到一半,忽然听到门外有一道女声传来,是陆姐的声音:“小关老师,怎么站着?就是这间,进去吧。”
然后门被敲了敲推开,女人素白的一张小脸露出来。
“爸爸!”平平一溜烟跑进来,扑到病床上,手脚并爬,恨不得钻进盛清让的被窝里。
几人在屋内皆是面面相觑,再看盛清让,对方的视线都恨不得要将他们一一杀死了,连忙扯开笑脸,一个倒水,一个搬椅子,一个吆喝:“嫂子您来了,来来,坐坐。盛清让这胃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话说到一半又被人隔着被子踢了一脚,连忙住口。
关南脸上没什么表情,走过去把平平抱到椅子上坐好,又把那杯水晃了晃试了一口温度,接着递给平平。
几人连忙转过脸去逗平平,很快就把平平逗得呵呵笑,病房的气氛才终于缓和。
盛清让躺在床上,神情温和地望着她,“怎么过来了?”
关南用下巴点点平平算是回答。
“吃饭没有?”他又问。
关南摇头。
“一起吃?陆姐刚刚带饭过来。”
关南没有做声,倒是平平很兴奋,“好啊,我们一起吃。”
周围站着的几个男人看着眼前这两人他们就觉得别扭,站了一会都纷纷借口离开了。
横竖关南也没有强扯出笑脸,只是盛清让的朋友走后,她的脸更冷了而已。
陆姐送人出门后就回来布菜,病房里有个小桌子,盛清让坚持要下床到桌子边吃饭。陆姐劝说无果,只能去叫看护过来帮忙,但盛清让太好面子,人还没来他就掀开被子要下床,结果脚刚沾地身子就一软,斜斜的往下倒。关南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盛清让身上的重心几乎全压在她身上。
恰好陆姐领着看护进门,见状又笑着让看护走了,关南心里憋屈,恨不得立即撇开他。但陆姐站在那边摆椅子,也没有帮忙的意思,而且平平就站在床边帮他爸爸拿衣服,她怎么样都不能松手让盛清让摔了。
费力地搀扶着他到了桌边,关南没等他坐稳就松开了手,对方不防,手还未扶稳,重重落在椅子上,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他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怎么啦?”关南假惺惺的问了一声。
盛清让笑笑,唇色有些苍白,“没事,坐下吃饭。”
关南实在没胃口,也不想和他对坐着吃饭,勉强吃了几口,盛清让在那边也没有吃多少,只是喝了点粥和汤就搁下了碗筷。平平倒是胃口好,几乎把剩下的东西都吃光了。
“少吃点,别撑坏了。”关南小声提醒。
平平咽下口中的肉,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
盛清让搁下水杯,云淡风轻地说了声:“听你妈的。”
平平就乖乖搁下了碗筷。
饭后盛清让要输液,关南就牵着平平要走了,到门口又听到他在叫她,“关南。”
关南面无表情的回头。
对方笑了笑,说:“南都那边你去看一下吧,那个经理等了你好几天了,去对接一下工作。既然已经送给你了,我就不会再管了。”
关南没有做声。
“公司刚刚起步,前期投入太大,现在还没见到成效,员工的工资有两个月没有发了,你不去看的话,恐怕他们都要请律师了。”
“我不要。”她说,盛清让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态度这么强硬,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天之后盛清让就出院了,关南并不知情,她去接平平,回到家就见到男人坐在沙发里了。
关南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太过熟悉,也太过久远了。
平平换了鞋就扑过去,直接撞进他怀里,“爸爸!你回来了!”
“嗯。”盛清让摸摸他的脑袋,“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我和妈妈回外婆家一趟了。”
盛清让闻言抬起头,望着她问:“回去了?吃饭了吗?”
“嗯,没吃,回去拿点东西。”关南换好鞋就直接上楼了,她带了几本书过来,新房里有书柜,但是都塞得很满,她只好先暂时放在床头,直起身才发现男人就在身后,忍不住微微一顿。
他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两人贴得很近,关南鼻尖都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气。
他本身不用香水,味道全发自他那些需要干洗的大衣,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料,染得这样好闻。
关南没有动,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几秒后男人弯腰,从她旁边的床头柜上拾起手机划开看了两眼,然后才望着她说:“下去吃饭了。”
关南没有吭声,转身就出门了。
男人跟在她后面,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没有下意识地排斥他的身子,够让他高兴的了。
晚饭过后关南在楼下教平平写作业,盛清让上楼处理公文,再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已经熄了,平平卧室的门闭着,他过去看了一眼,平平已经熟睡了。
抬腕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了,他匆匆走回卧室,却见里头还有光线,脚步微顿,推门进去,女人坐在床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捧着本书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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