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平平锲而不舍的打了第二个。她洗了把脸,勉强去接了电话。
“老师,你昨天没有来。”
“老师生病了。”关南小声解释,她的嗓子哑得不行,说话都费力。
“那老师什么时候能好?”
“过几天。”
平平很失望,然后又说:“老师,我去看你好吗?”
关南笑了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慰藉,“不用了,我好了就会立刻回去,谢谢平平。”
她这两天都在反省自己,没有朋友,爱人也是假的,和家人关系也处理得乱七八糟,极端的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垃圾,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想念她,关心她。
平平在那边念叨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关南躺在床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与程教授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不由得悲从心来,稀里哗啦的又流了一大堆眼泪。
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流完这些,痛苦也就会消逝,她还是一条好汉。
过了一会,又听到手机响,她没接也没看,消停之后是一条短信过来,她拿来看了一眼,是盛清让的手机号码。
——你在哪里?平平说要去找你。
刚刚的电话也是他打的。
关南看了一眼,又把手机关上了,盛清让怎么可能真的带平平来找她。
☆、第22章 生日
半小时后之后,房间的门铃突然叮咚响了两声。
关南噌地从床上坐起,第一个念头是不会吧老爸老妈找来了?接着又觉得她爸妈不会那么温柔的按门铃,一般情况下他们会直接问前台要房卡冲进来的。
她披上大衣去开门,门刚打开,还未看清外头是谁,就被一个扑上来的人影撞个满怀。关南下意识的接住了,然后小家伙在她怀里抬头,笑得人畜无害,“老师!”
盛清让站在门外,他穿着纯黑呢子大衣,高领竖起,遮住了半个下班,表情冷冷清清的,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关南毫无征兆,愣了几秒过后是让她抬不起头的羞赧。今早起来的时候她眼睛都睁不开,想都知道现在有多红肿,更不要说蓬头垢面的脑袋和几天没换的衣服,而且怀里的小家伙身上香喷喷的,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她她两天没洗澡了。
关南站起身,平平抱着她的大腿,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干巴巴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盛清让看了她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平平,声音低沉,“他非要来。”
平平要来找她,他就会就范吗?威胁那一招对他明显不管用,不知道平平是怎么说服他的。
“老师,为了来见你,我可是把我的人身自由都出卖了。”平平委屈道,关南不解,盛清让开口解释,“上一次你说送他去学校,我仔细想了想,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提议,但之前和平平提过两次,他都拒绝了。今天他主动用这个和我交换来看你的机会。”
关南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她重新蹲下,狠狠地将平平揽进怀里,恨不得亲他两口,只是碍于盛清让像尊佛一样在那站着,不敢轻易非礼小家伙。
过了一会,平平不得不推开她,颇为为难的开口:“老师,你身上好臭……”
关南大窘,连忙拉开和他的距离,“不好意思啊。”
盛清让此时俯身将平平抱起,吩咐她:“洗个澡,换身衣服和我们出去。”
关南又是一愣,“去哪?”
平平在盛清让的怀里回答她:“去给我买衣服,去吃饭,去游乐场玩。”
“诶?”
“今天平平生日。”盛清让补充。
关南睁大眼睛,“真的?!”
“嗯!”平平重重的点头,“所以你快点,穿得漂漂亮亮陪我哦。”
关南迟疑了一下,“可是老师今天不太舒服,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平平就拉下了脸,“那我也不去幼儿园了。”
“……”关南望向盛清让,对方望着她,有一种洞察一切后的淡然。
关南觉得她现在的情况盛清让应该心知肚明,所以她觉得丢脸和懊恼,她打心眼底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在伤心,更不想让一个知道她做了多年小三的男人面前泄露情绪。于是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好啊,那你们进来坐,等我一会。”
两父子都对她的房间表示拒绝,“我们在大堂等你。”
好吧。
她的房间也确实乱,从门口一眼就能望见电视机旁边十几个空酒瓶子,还有外卖袋子和盒子,污汁顺着桌子都递到地毯里去了。
她没带衣服,但是车里有备用的,酒店服务员帮忙取上来的时候她刚好沐浴完,吹头发颇费时间,包里只有一支眉笔和米分饼,她凑合着用了。
进电梯后她看了一下时间,二十五分钟,这已经是她最快的时间了。楼下的人还是等得不耐烦了,平平乐不可支的朝她跑来,另外一位坐在大堂的沙发里,眉心微蹙。
想想也是,平平过生日要她陪着,这个提议他应该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关南牵着平平走过去,有种孙子一般的缩头缩脑。盛清让等他们走到了跟前才起身,长腿一迈又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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