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两秒钟,走过去。
“又怎么了啊,一天到晚就你事多……”
她才走到医疗室门口,就见陆昀泽大剌剌趴在按摩床上。
上宽下窄的倒三角身材,上半身裸着,背肌线条紧实而流畅,下半身穿了条黑色运动短裤,裤腰被拉得挺低,健瘦的腰肌中有道明显的沟,两条大长腿还挺白的。
时谊蓦地挪开目光,“叫我过来干嘛?”
“帮个忙,把我背上的火罐取下来。”他微微撑起身子,指着肩上的五个玻璃火罐。
“……”时谊有点不好意思往他肩上看了一眼,五个罐子,一个在脖子中间,两个在两边肩头,还有两个在肩胛骨上,玻璃灌里的肉被吸了起来,又黑又紫。
湿气够重的!
“时间到了吗?师傅说几点能拔?”时谊往挂钟上看了一眼,问。
“没到,不拔了。”他皱着眉头说,口气幼稚得像个小学生,“疼。”
“……没到时间拔了不好吧,你忍一忍呗。”她看着他,轻轻戳了戳他背上的罐子,有点想笑。
给他金贵的,拔个罐也嗷嗷叫。
“忍不了了,老杨今天下手太重。你快帮我拿下来。”
“这么疼啊?可我不太会啊。按摩师呢?”时谊盯着那几坨肉,有些束手无策。
火罐她是拔过,但也是别人给她拔。她也没半路拔过别人身上的罐子啊,会不会把肉也带下来?
“我急着上厕所,你就这样拔下来就行。”陆昀泽“嘶”了一声,“快点啊。”
时谊犹豫了下,伸手到玻璃罐上碰了碰,挺烫的,“那我拔了哦。”
说着,她轻轻地扣住罐子的边缘,小心翼翼揭开,滋的一声响,某人的肉瞬间扁了下去。
“……还好吧?”
某人“唔”了一声,“剩下的也拔了。”
“都紫了。”说着,她又把另外四个罐子也取下来。床上的某人明显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时谊把几个罐子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瞥了他一眼,“好点了啊?”
陆昀泽半转过身,睁眼瞧她,“嗯。”
她不经意扫到他光.裸的前胸,立刻移开视线,尴尬道:“时间没到你就让我拔下来,一会按摩师该怪我了。我先出去了。”
她刚要转身,床上躺着的人就伸出胳膊,一把将她往回拉。
时谊趔趄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倒,扑到了他的身前,一只手本能地撑到他腰上。
医疗室窗外的树上,两只鸟儿在夕阳里翻飞,翅膀扑簌簌地拍到了绿叶,柔和的清风摇晃着白色的窗帘。
两人对视,陆昀泽的眼眸幽深而明亮。
时谊的心好像少跳了一拍,手上他腰肌的触感很奇妙,有点硬,又有点软,凹陷的地方正好搁进去她的手。
她羞臊地缩回手,站直了退后一步,“你干嘛啊?”
“有点冷,你先帮我拿块毛巾盖一下。”
时谊瞄了眼空调,十八度,难怪她刚才进屋就感到一股凉意。她拿过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然后取了旁边的小毯子,盖到他身上。
“行了吧,大少爷?”
陆昀泽半趴着枕在自己的一条胳膊上,微眯着眼睛看她,声音有点懒懒的,“感觉怎么样啊,教练?”
“什么怎么样?”
“我身材。”
时谊一愣,有些窘地白了他一眼,“……不怎么样。”
“这还不怎么样啊?”陆昀泽略夸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说,“你喜欢那种变态大块头?”
她羞红了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非要逼着人家夸你才行啊?”
“赞美使人快乐。我是为你好。”
神他妈赞美使人快乐……
时谊气得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陆昀泽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舒服地出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没看错的话,她刚才,好像脸红了?
心情有点好。
*
次日,阿凯给大家放了一天假。
时谊一早就起来了,把跟MAP的比赛数据做了整理,又研究了会儿下个对手,抬头一看,已经十一点了。
昨晚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自己的近况。父母听说她找到新工作了,而且收入比以前高了很多,都挺替她高兴的,还劝她注意身体,说一个女孩家别太累了。
时谊问家里的情况,父亲说漏了嘴,说她母亲劈柴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血流了好多。她一听就又心疼又愧疚。出门在外,本来就不能陪在父母身边尽孝,这段时间又只顾着战队的事,倒是把在家里的父母忽略了。
时谊想了想,她得给家里买个电饭煲寄回去。
把桌面收拾好,时谊就换了衣服出了门。
坐了几站地铁,她来到一家大商场。商场的地下是间大超市,她转了几圈,左挑右选,总算是选了个满意的电饭煲。
结账的时候,时谊想了想,又折回去拿了点泡面。
某些人馋的很,保不齐什么时候又觊觎她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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