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寰这个角色真就是个大小姐,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热心,但是经常好心帮倒忙的家伙。
当然不是主角,可真要排起来,估计也能算得上五六号了。
“隋叔叔,”她难免有点担心,肩头沉甸甸的,“行不行啊,我怕给你弄砸了。”
“怕什么,”隋岑还是那句老话,“又不去争奖,纯商业片,大噱头大产出,冲的就是赚钱出名来的,你就撒开欢儿的演,越疯癫了越好。”
还疯癫……
不过他这话倒是大实话,尤其是现在,社会上竞争压力那么大,纯文艺片的路子越来越难走了,那些导演和编剧也开始往文艺片中掺杂一些大众喜闻乐见的商业元素,以便获取更高的票房。
远的不说,就拿之前路寰和巴蒂斯特合作的《幻与实》来讲吧,虽然俩个人都具有相当的号召力,影评人们给出的评价也很高,最后统计出来的票房也算不错,但这个“不错”也仅仅是对于文艺片来说的,如果要算上商业片,那可真是惨不忍睹。
不仅如此,好些商业大片都会被电影院重播再重播,票房也会像坐超级过山车一样拉长了战线的起起伏伏,可《幻与实》仅仅播了一遍就下线了,跟所有的文艺片一样……
所以到头来,《幻与实》也不可避免的被归为叫好不叫座系列中去,而赚来的钱,刨去演员们的片酬和各方面的费用之后,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隋岑极其擅长把握市场规律,一直都在游走在商业片和文艺片边缘的,所以口碑和收入一直都非常不错。
但是像这次的剧本,商业色彩这么明显的,却是第一次。
看完之后,路寰就问他,“隋叔叔,你这次怎么不走文艺路线了?”
隋岑撇撇嘴,回答得简直直白,“缺钱了呗。”
像这种不怎么需要费脑,却偏偏赚的比其他题材都多的影片,谁不喜欢呀?
路寰哈了声,突然阴测测的说,“现在风不大了?”
隋岑:“……”
为了表现出剧本中那种繁华和落魄的极限对比,隋岑特意把拍摄地点选在了一个完全跟繁华不搭边的偏僻山村。
从直升机往下看,视线范围之内的全都是一片土黄,还有地壳变动造就的沧海桑田。
现在是九月初,日晒还是很毒的,再加上当地年降水量少,植被稀疏,直升机带来的狂风立刻就引发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沙尘暴!
饶是路寰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儿,她还是顺利在口罩和围巾的双重保护下嗅到了一股干燥灼热的空气。
太晒了,她反而流不出汗,因为水分刚一出现在皮肤表面就会被蒸发,而你的每一次呼吸也都会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水分。
细碎的沙尘噼里啪啦击打在她的墨镜镜片上,视线迅速变得更加模糊不清。
然而隋岑在跳下飞机之后却先是用力伸了个懒腰,然后张开双臂做深情呼唤状,“看啊,多美!”
路寰本以为他是在装逼,结果半信半疑的靠过去之后,她顿时就被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深深震撼。
黄色的土地一望无际,远处是起起伏伏的沙丘一般壮美又妖娆的曲线,零星散布的几点绿色植被比任何地方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扎眼。
灼热的空气在半空中肆意扭曲,这里没有河流,但是几千几万年以前,冰川和河流却都曾经路过这里,并且深深地刻下了自己的烙印。
那种幽深的,无穷无尽的深谷惊心动魄,直让人从心底生出敬意。
这是一片贫瘠,却依旧生机勃勃的土地,人们用自己的双手开垦,造就了大片大片没有水的梯田。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远处许多隐匿着的人家正在开火做饭,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在黄土地上空慢慢扩散。
路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大脑一直在放空,直到隋岑拿手在眼前晃了,才如梦方醒。
“走,吃饭去!”
剧组租借的地方沟壑遍布,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提供给直升机降落,因此大家只能从这里再挪过去。
路寰点点头,脑海中回荡的还是刚才看到的景象。
他们站的地方是个高坡,距离地面还有十多米的高度,要一点点的从旁边若有似无的台阶上爬下来。
陈鹏充分展现了他作为保镖的职业素养,不仅拖着路寰的行李箱,左胳膊上挎着她的化妆包,背上还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有他自己的极少的行李和路寰的其他用品,然后右手还要时不时的搀扶对方一把。
三个人踉踉跄跄的站到平地上,一抬头就看见一辆卡车轰隆隆朝这边开过来,车屁股后面高高的掀起一道土黄色的浪。
隋岑冲卡车挥了挥手,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一口大白牙在烈日下闪闪发亮。
有卡车是很好的,不过问题就是,只有两个座位……
于是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路寰被安排到副驾驶席坐下,隋岑和陈鹏屁颠儿的爬上后面的车厢,在跟黄土同样颜色的厚重帆布下纳凉。
开车的是剧组的司机,四十多岁年纪,人长得很憨厚,肤色黝黑,不知是天然的还是过来这边之后晒的。
他冲路寰一笑,歉意道,“对不住啊路小姐,这里房车不好跑,剧组唯一闲置的越野昨天又坏掉了,只好用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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