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铮倒是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给她答疑解惑:“你别看老隋这个样子,他原来也干过几年导播的工作,熟悉熟悉问题不大。”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几个导播都是老手,说不好听的那是一方霸主,谁也不服谁,让其中一个上其他那些肯定不乐意;可要是退而求其次,那就所有人都不乐意不说,被点到名的人也不敢接呐。
思来想去,索性你们谁也别干了,让隋导上吧。
导演和导播两个工种本就有很大的相通之处,隋岑原来又干过,临危受命倒也顶得住。
路寰听后不由得肃然起敬,“他怎么什么都干过啊?”
路铮笑,“老隋年轻的时候没个定性,什么都爱掺和一脚,偏偏他又聪明,人家三五年或许都玩儿不转的,他个把月就溜的跟什么似的,所以经常抱怨说没有成就感,上手之后就又开始撒么下一个目标……”
路寰听后半晌无语,良久才由衷感慨,“唉,那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啊!”
演绎会直播当日。
演出时间是从晚上六点半开始,十点半结束,共计四个小时。六点检票入场,六点四十禁止入场。
这次的直播权限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卖出去了,全世界50多个国家共计200多个频道同时直播,堪称史无前例。
有份参加演出的人们午饭都是在会场吃的,抓紧时间做最后的查缺补漏,随便抬头看见的都是平时经常在各大媒体出现的熟脸大腕儿,你要是一不小心绊倒了的话,没准还能砸在某个影帝身上。
隋岑和总导演都挂着耳麦走来走去,领口夹着迷你扩音器,挽着袖子各种暴躁。
“那谁谁谁,说你呢说你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在上面,17号机位怎么在这儿?!不都说了几百遍了么,再往上再往上!等会你是拍裤裆啊还是话筒?”
“这谁的假发?道具组的人呢,问问有没有人掉了假发,别等会儿上台了一溜儿秃头!草一个盒饭你都吃半天了还没吃完,什么,第二个了?你怎么不去shi?!”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听我的口令,最后一次走一遍试试啊,预备……”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个小哥踩着最新款的磁悬浮重力感应“飞船”,以离地面二十公分高的姿态避开地上各种杂乱的障碍,幽灵般的穿梭在现场的各个角落,一遍遍的喊着诸如“开场45分钟倒计时”之类的口号……
倒计时到了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大吼一声:“准备好让全世界迎接我们的回归了吗?”
众人先是一怔,然后条件反射的大声回应,“准备好了!”
结果话音刚落,就有人反应过来,笑骂道,“胡咧咧什么呢,咱们什么时候离开过?”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角落里有人不怀好意的问路铮,“老路你行不行?”
路铮等会儿要以一首自己的成名歌曲开场,压力不可说不大,担子不可说不重。
说话的人还没来得及笑,就被路铮飞起一脚踹在屁股上,“老子闺女都这么大了,你说行不行?”
话音未落,不少人纷纷起哄,“哎呀太污了太污了,注意影响,这儿还有孩子呢!”
总导演也跟着笑,边笑边死死盯着墙上一溜儿排开的四个挂钟,又联系隋岑,“老隋,导播室情况怎么样?”
隋岑跟他比了个大拇指,“一切准备就绪,你们就尽情折腾吧!”
旁边已经开始倒计时,“10,9,8……”
明明不用亲自上场,可路寰还是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
路铮也在最后一次调整呼吸,周围人生怕影响他状态,大气不敢出。
结果倒计时都到了五了,他却突然睁开眼,然后猛地把脸凑到路寰身边,“哎呦喂阿玉,赶紧给爸爸一个爱的鼓励。”
一众同行顿时炸了锅:
“老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不要脸!?”
“真是没法儿看了!”
“你看你看,这凑不要脸的!”
“不是我说,老徐你也不知道管管!”
……
当熟悉的伴奏响起,路铮踏着节奏缓缓走上舞台,观众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几乎后台的所有人都险些克制不住心中那股汹涌的热情:看呐,我们还在,我们一直都在!
一直到司远把手绢递过来,路寰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哭成了狗。
她刚要掩饰,却在发现自己并非个例之后也就放任自流,痛痛快快的擦起了眼泪。
演出顺利的不能再顺利,绚丽的烟花在会场上空肆意绽放,将夜空映成了白昼,粉丝、表演者和幕后工作人员们都又哭又笑,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夜注定会是传奇,再也不会有任何一场演出比它更精彩了。
路寰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觉得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结果等她调整好心情要抒发下感慨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迷迷糊糊的被领到了会场后面的花园里。
空气中花香四溢,各色鲜花争妍斗艳,与上空璀璨夺目的焰火遥相呼应,美得惊心动魄。
路寰朦朦胧胧的意识到可能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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