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我弟?怎么会去的?”韩劲觉得安心之余,又觉得奇怪,但因为太担心阿茶了,所以没心思仔细去想。
韩劲不想给儿子添堵,那天的情况也就没说。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县城,可天色已经晚了,去龙山市的火车,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你,要在这儿等着?”
“嗯。等着。”韩劲点头,回到家里他也没办法安心。韩一洋能理解儿子的心情,也就不劝他,“那你在这等着。别太担心了。人肯定没事。”
“爹,趁着天没黑,你快回去吧。”
“哎,那我先回去了。”
韩一洋犹豫了一下也就走了。韩劲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就算他心理素质再强,此刻也无法保持平静。
村里人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小病扛着,大病拖着,重病就等死。阿茶既然被送去医院,那说明病得很严重,可到底有多严重,不知道,也不敢想。
去龙山市只能坐火车,汽车都没,他要在这里干等一夜,火车上还得耗费好几个小时,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觉得时间过得慢。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次。
晚上,候车的人很少。只有列车快开的点才会来一小拨人。大家虽然等车也着急,但是,没他急,人们就看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来回在地上转悠,心神不宁的样子。
时间,在煎熬中总算过去,韩劲买了车票,坐上了去龙山市的火车。距离阿茶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越来越迫切和焦急。
韩劲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中午,打问了一番,才找到了阿茶的病房,他一口气跑了上去。医院一共就三层,阿茶住二楼。
他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韩松蹲在那里,他急忙喊了一声:“小松!”
韩松一直把头埋在臂弯里打瞌睡的,听到有人喊急忙抬头,却见是大哥,急忙站起来,“哥,你咋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阿茶呢,她现在咋样了?”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还没醒来。”
韩劲嗓子发干,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转身,推开了病房门,大步走了进去,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阿茶。
那个活蹦乱跳,精力旺盛的小丫头,此刻,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憔悴,脆弱,输着洋气,打着点滴,那样子看着都揪心。
几个月前,她还好好的,在他眼前,有说有笑,可现在,却……韩劲难受的好似有什么梗在喉间。
“石头,你,回来了啊。”赵芸香起身走到韩劲跟前,安慰道:“你别担心,医生说,阿茶情况好转了。”
陈桂兰正给阿茶擦洗手脸呢,看到韩劲来了,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只说:“坐坐吧。”
韩劲把手里的提包丢在地上,把帽子摘下来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本想再靠近的,但想想自己一路奔波,身上不干净,她这么虚弱别把什么不干净的细菌传染给她。
当下从包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卫生间里换了,仔细把手脸洗干净后才回到了阿茶身边。
“哎呀,你这孩子,冷水洗头了是不是?”赵芸香一看韩劲那湿漉漉的头发,不由心疼起来。韩劲却说:“没事,习惯了。娘,你们去歇着吧,这儿我来守着就好。”
赵芸香知道韩劲肯定没休息,但现在这情况,他肯定是不会离开阿茶身边的,“行,那你看着。我们先回去,晚上来替你。”
赵芸香和陈桂兰就出去了,韩松去买了俩菜包子和一碗稀饭给韩劲送来也去休息了。病房里就剩下了韩劲和阿茶。
韩劲忍不住握住了阿茶那一只没有扎输液针头的手,心疼的喃喃:“阿茶,我来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你不是还等着我回来教你开拖拉机?赶紧好起来,知道吗?!”
阿茶眼皮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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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中午的时候热了几块昨天蒸的粗粮窝窝头,熬了一锅玉米面糊糊,切了一盘自己腌的白萝卜咸菜,这就是一顿饭了。
一家三口都默默吃饭。燕子看了看自己公公又看看自己家男人,犹豫了一番,试探的道:“爹,您觉着阿茶那病,能治好吗?也不知道治疗的咋样了?这都两三天了,肯定花不少钱吧?”
“我咋知道呢。大医院应该能治好。”林国中看了燕子一眼。燕子忙说:“爹,要不,让二柱子去医院看情况?”
二柱子呼啦呼啦地喝着糊糊,除了吃,什么心思都不存。壮壮倒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爷爷,姑姑能好起来吗?那里的医生是不是都很厉害!”
“吃你的。小孩子插什么嘴。”燕子瞪了壮壮一眼,小家伙扁了扁嘴,快嘴吃了几口,“我出去玩了。”
壮壮跑出去以后,燕子干咳一声说:“爹,我看阿茶病得挺严重的,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有个什么好歹……阿茶院子里养了那些鸡鸭还没卖出去,值不少钱,她这平日里,肯定也赚不少钱呢。”
“你到底想说啥?”林国中皱起了眉头。燕子放下碗筷,“那阿茶可是有婆家的人啊,那天您也看到了,阿茶婆家那是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啊。万一阿茶有个好歹,说不定,阿茶留下那些家底儿,就被他们霸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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