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乔朵也安心了。走了七八里路,又站了这么久,她俩腿快废了,就转身坐在了门台子上休息。
这个时候,门口有人喊:“公安来了,公安来了!”
宝来一听公安来了,吓得腿都打哆嗦了。
……
江城武和同事开着挎斗子摩托车来到了下里河村。他们远远地就看到,大队门口围了好好多人,那阵仗就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一样。
“公安来了,公安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毕竟,村里还是第一次有公安来。四个公安,穿着白色的制服,戴着大檐帽,开着两辆挎斗子摩托车,给人感觉神气而又威严。
江城武他们四人从摩托车麻利下来就往里走,堵在门口的人们主动让开一条道。
好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安呢,白制服,大檐帽真神气。尤其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大个子公安,长得还真是俊朗。
江城武他们走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人比外面的还多。
江城武扫视了一圈,问:“谁报的案,丢牛的人呢?”
赵、何两位支书赶紧走过去,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后,赵支书说:“公安同志,你们总算来了。我是村支书老赵,这位是邻水村的支书老何。丢牛那人不在这儿,不过,偷牛的人在这儿,确切地说也不是偷……。”
江城武旁边站着的侦查员李伟明掏出本子和钢笔,“赵支书,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邻水村的何支书接过话来,把今天早上丁田家闹腾乔朵偷牛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又把乔朵跟着脚印来到这儿找到牛和宝来这事讲了一下。
江城武和另外三名侦查员听得纳罕,一个被冤枉成偷牛贼的小丫头,跟着脚印找到了偷牛的人自证清白?够神的。不知真假!
“宝来呢?”江城武问。
赵支书指了指蹲在地上的宝来,“他就是宝来。”
虽然村支书说的很清楚了,但江城武还是问宝来:“宝来,牛是你偷的吗?”
宝来哭丧着脸说:“不……不是……是丁田和他媳妇儿陈秀萍让俺把牛牵走的,说是过几天就牵回去,还让俺保密,别让知道,事成之后会给俺二十斤小米。”
江城武微微皱了一下好看的剑眉,刚才村支书提过,丁田家以让乔朵做他家儿媳妇为条件,可以对偷牛一事不予追究,所以,目的很明显了,但还是问:“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宝来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说、说了……说想诬赖是乔朵偷的牛,到时候,就可以逼着她嫁给他家儿子了。还说,结婚的时候,请俺去喝喜酒的。”
“乔朵在哪儿?”侦查员李伟明问的时候也四处搜寻了一下。看人在不在这儿。
“乔朵,在……哦在那儿呢!”何支书说着张望了一下,看到了被人们遮挡的快看不到的乔朵。
围观的人也意识到他们挡住了乔朵,就往一边闪了闪。江城武在大队屋子的门台上看到了一个女孩儿。
小脸脏兮兮的,头发有点乱,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十分有神。她坐在那里,双手托着下巴,好像有点无聊,还有点不耐烦。没有一丝慌乱和不安,冷静的有些不合乎常理。
江城武还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案子,到了现场,案子却已经破了,他走到乔朵面前,“乔朵?”
乔朵以前是警察,所以见到公安还是很亲切的。眼前的男人一进来就处于主导地位,应该是刑警队长了。
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五官棱角分明,眼眸深邃、敏锐、凌厉,还有着几分清冷。个子很高,身材壮硕挺拔,在人群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乔朵现在又累又饿,而且,还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八十年代,所以,很想赶快结束这事,一个人静静,“对,我是乔朵。同志,案子已经清楚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可以。”江城武回答的干脆利索,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刚才村支书说过,是乔朵锁定了宝来的脚印找到这儿来的,证明了自己不是偷牛贼后,又判定出丁田和陈秀萍授意宝来这么做的。
他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甚至想过,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隐情,因为,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如何断定宝来和丁田夫妇二人串通好了的?”
“看到脚印,就什么都清楚了。宝来的脚印和丁田的脚印同时出现在牛棚里,脚印离得很近,而且没有扭打,争执的痕迹,反而呈现出来差肩并肩的感觉,我还在地上发现了两只烟头,可见,两人还一块抽烟聊天了。当时我就明白,他们是串通好的。
为了不让丁田给宝来报信,我故意说错方向,让主任陪同他们去别处找牛。我和村支书根据足迹找到了这儿。”
江城武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她的回答有条有理,不慌不乱,心理素质还真是过硬,一般女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吓得语无伦次了。而且,她说的这种识脚印的方法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如何确定嫌疑人身份的?”
乔朵虽然觉得说来话长,不想再说,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了起来:“每个人走路都有独特的特点,我是根据宝来留在丁田家的脚印判断出他的形态特征,来到这儿,把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叫过来,再一一排除来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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