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得按他说的做了?他怎么知道我在家不干家务?”
景怡懊恼:“他说他每次回家都看到我在打扫卫生,说我是你的男保姆。”
千金听了,气他平时不听劝,随手拍他一下。
“所以说谁让你那么勤快啊,我都叫你别有事没事就做清洁,连我都觉得你像保姆,更别说他!”
景怡委屈:“我是想让你和灿灿能有个舒适整洁的居家环境啊,陆阿姨不在,你又不爱做家务,只能我做了。”
“灿灿能做啊,赶明儿起让他做!”
灿灿在卧室偷听,千金一提他的名儿,他立马打开房门发表公告。
“妈妈,从明天起我房里的卫生我自己打扫,客厅、卫生间等公共区域也能负责一小部分,其他地方在我的活动范围以外,请您自己安排保洁工作。”
他真是个添堵小能手,千金的脸又充血了。
“臭小子,你对父母还有没有孝心?”
“那您对孩子又有没有爱心呢?”
灿灿讥讽完母亲,礼貌地向父亲道了晚安,姿态优雅地关上房门。
千金像蛋饼一样气瘫在沙发上。
“这小子太可恶了!为什么人生不能像玩游戏一样读取进度?我真想读档把这孩子重新生一遍!”
景怡坐到她身边劝慰:“好了好了,你别老跟他生气,别忘了他是你晚年的依靠啊。”
“什么依靠啊,小时候就这么叛逆,以后再娶个厉害的儿媳妇,还能认我这个妈吗?”
“不会的,这孩子有主见,不会轻易受女人摆布。”
“你也有主见啊,也没像他那么尖酸刻薄呀,我觉得他怎么那么像我二哥呢,不夹枪带棒就不会说话。”
景怡看得开,苦笑:“外甥随娘舅嘛,像你二哥还好,像你大哥那样才糟糕呢。老婆,事到如今,你就委屈一下吧,反正只剩下十一个月了,就当是一次漫长的军训,熬过去就好了。家务活儿你别担心,我还是会悄悄帮你做的,可学技术这事……”
他真不知道妻子适合干什么,问她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事。
千金头皮上有几千个穿钉子鞋的小人跳舞,抱着靠垫苦恼打滚,为了想这事,今晚准得失眠了。
有些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现在秀明很快乐,回到卧室拿出那份协议观看,像欣赏战利品,赏心悦目。
“这个老金,想跟我耍赖皮,我看他忘记我是什么人了。有了这份协议在手,相信千金不久就能改头换面。”
他得意地将协议递给佳音,希望能得到她的高度赞誉。
谁知佳音看后脸色大变,脱口惊呼:“你是不是疯了?”
秀明一怔:“你在跟我说话?”
佳音凑近几分,脸像失火的房屋:“你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呢?爸生前就怕景怡和千金的婚姻出状况,你现在还拿离婚去威胁景怡,要是千金没能实现独立,就让他离婚,这不是主动把把柄交到别人手上去吗?”
丈夫的智商真像喜马拉雅山上的空气般稀薄,随时能让人窒息。
秀明怪她目光浅薄,领会不到他的妙招。
“老金现在还很宝贝千金,绝对舍不得离婚,我就是要利用他这股热乎劲,一鼓作气完成对千金的改造。”
“你这主意是用脑子想出来的吗?”
“你见过能用手和脚出主意的人吗?是不是今天吃错东西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我真是无话可说了。”
见妻子生气了,秀明急忙解释:“你不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狗和骨头,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好比狗衔住骨头,如果有人去抢,越用力,狗就会咬得越紧。现在千金就是老金嘴里的骨头,我越是用过分的要求去威胁他,他就会越珍惜千金。”
异性间相互猜测永远是瞎子摸象,同性间的判断却是了若指掌,就比如女人都是鉴婊专家,男人都是臭味相投。
佳音听了这话陷入沉思,秀明最怕她沉默不语,就像被判了刑又迟迟不执行一样,又慌又窘。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想我肯定不是鲜嫩的骨头,而是沾满泥土的化石,狗见了,看都不会看一眼。”
妻子不咸不淡地开起玩笑,秀明火把掉进泥坑里,只能冒烟。
“你是不是跟弟妹处久了,被她同化了?怎么说话都开始跟她一个腔调了?”
“我说我,又没说你,干嘛着急?”
佳音噗嗤一笑,瞧着他干瞪眼的模样很可爱,问他:“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说了,我现在好去准备。”
自从家里人多起来,必须在前夜准备一部分明天的早饭,否则时间来不及,这工作一直是她和美帆分担,珍珠会帮忙打打下手。
秀明的记忆大门被叩开,打个响指说:“明早让千金帮你们做早饭。”
佳音略惊:“她能起得来吗?”
“我跟老金说了,明早鸡一叫她就得起床,不然我就拎一桶凉水去泼他们家的被窝。”
连续大规模寒潮来袭,天已经很冷了,早上的被窝就是鱼儿的水缸,离开了就会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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