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命珍珠领英勇灿灿到外面去玩儿,说今晚迟些开饭。见胜利七慌八乱地杵在那儿,也让他赶紧上楼写作业。
胜利担心迟疑,猛听大哥怒吼:“没听见你大嫂说什么吗?快去写作业!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就会像你大哥这么没本事,被人欺负,到处受气!”
秀明凶恶地好似进攻前的狮子,吓得胜利调头逃窜。
千金是与他势均力敌的母狮,揪住他的衣领怒哮:“家里人欺负你了吗?现在明明是你在给我们气受!我拜托你,四十岁的人了能不能为家庭做点贡献?让我们清清静静过日子!真是同情大嫂,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嫁给你这种男人,要不是看你是我大哥,鬼才理你!”
秀明眼珠几乎崩眶:“是啊,你大嫂是没你命好,你老公多能耐啊,有钱有文化,啥都有!他不就是仗着运气好,要是换个出生,照样怂逼一个!”
“我老公就是生在穷人家也不会像你这么没出息!”
“你懂个屁,当初上小学,全班最没出息的男生就是他,胆子比女生还小,骂他一句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受点小伤就哭爹喊娘,就是个脓包!”
美帆早就看不下去了,担心佳音的安危才冒险坚守,躲在墙角一声不吭,听到这儿,恐惧都让位给了吐槽欲。
“大哥是不是喝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生在吵架呢。”
千金就地取材:“他本来就是小学生,智商连小学生都不如!”
“你再说一句!”
兄妹俩在后院拉扯,前院景怡下班回来,今天他的神色和往常存在不小的色差,如同霉湿了一般,温柔无迹可寻。
见孩子们愁闷惊恐地立在院子里,他开口询问,灿灿讲述原由,发现父亲的双眼竟像漏电的高压线,闪过危险的光芒。
景怡快步来到后院,见妻子还在同大舅哥撕扯,大嫂二嫂徒劳地劝阻,被他们轮番推开。
这混乱场景霎时间让他的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出现短路,输送不出气度涵养。
“千金,我们上楼去吧。”
他大声呼唤,现场只有气昏头的妻子没听出他话音里的冷,兀自回头告状:“你都听见这人怎么发疯了,我们好心好意帮他,他还骂我们!”
“他一直就这德行,别理他,我们走吧。”
景怡上前拉住妻子的手,出奇地雷厉风行。
佳音见势不妙,搭讪道:“快开饭了。”
“对不起大嫂,今天我们家想出去吃,晚上也不回来住了。”
景怡的异举又给秀明添了根雷、管,他追来质问:“你给我站住!想把我妹妹外甥带到哪儿去?”
“我带我的妻子儿子上哪儿,还用得着向你汇报?”
“当然得汇报,我是千金的大哥,灿灿的大舅,姓金的,你这是什么态度,狗眼又闭上了吗,赶紧给我睁大了!”
“你简直是条疯狗。”
仿佛电视遥控按下了静音键,人们各异的表情蒸发了,只剩惊讶固若金汤。
千金眼睛瞪到极限,很想倒带确认丈夫是否真说了那句脏话。
秀明的灵魂乘坐火箭发射到了冥王星又返航还窍,暴怒饱含宇宙辐射的威力。
“你骂谁疯狗!?”
景怡变了个人似的,脉冲与他旗鼓相当。
“谁乱叫就骂谁,你是千金的大哥,灿灿的大舅,正因为有这层关系我才一直忍着你,否则早把你加入黑名单了!”
“你有什么了不起?以为谁愿意跟你做亲戚呢?牛鼻子上的跳蚤自高自大,不靠你爹妈你能有今天,敢跟我耍横,忘记当初被我揍得钻狗洞的事了!”
“赛秀明我劝你赶紧把脑袋放到冰箱里冷静一下,给了你台阶你不下,就别怪别人把你扔下楼!”
景怡一发怒,彻底打破布满裂纹的平衡,秀明对这个老同学的怨念归结起来就是不服,要不是投胎技术不好输在了起跑线上,他不会处处低他一等,以前还能在气势上压制,此时景怡突然变脸,把他仅存的一点优势都磨灭了,他能想到的抵抗耻辱的方法就是用力挥出自己的拳头。
“凭你也扔得动我?来试试呀,你就是长出三头六臂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女人们一起组建人墙,阻止洪水泛滥。
看着张牙舞爪的老冤家,景怡忍不住唾弃:“狗改不了吃屎。”
千金早已因他的反常举动而不安,她不知所措,本能地将不安转化成愤怒,对着丈夫亮出獠牙。
“你骂谁呢?谁是狗啊,谁吃屎了?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哥!你这么骂他太过分了!”
景怡的电脑入侵了病毒,不断发送错误指令,怒怼妻子:“我过分还是他过分?你知不知道我忍了他多久?”
千金就像突然遭遇敌国入侵,慌乱到极点,全靠怒火自卫,跳脚大骂:“所以你现在是爆发了吗?当着我的面骂我大哥是狗,那我娘家是狗窝吗?好,我也是狗窝里出来,我也是狗,那么你是和狗结的婚,和狗生的孩子?”
景怡的自控能力还未完全丧失,明白自己需要先杀毒,果断抽身离去。千金紧追不舍,拽住他的手臂使劲往回拉,她是个女力士,能轻松扛起120斤的米袋,狠命一扯竟把丈夫扯个踉跄,二人同时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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