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强力壮却是孕期敏感体质,怀灿灿时堪比地狱实习生,吃尽各种苦,还曾因产后出血休克。那种死里逃生的经历太可怕了,她不想再去鬼门关旅游,如果丈夫逼她冒险,她会把他过往的种种恩爱全盘否定。
景怡理解她的感受,生孩子是女人最危险的关卡,妻子第一胎遭了不少罪,他也很心疼。可男性本能又促使他渴望拥有更多子女,听说人的体质会随着年龄改变,第二胎也会比第一胎顺利,也许这次怀孕不那么难受呢?他抱着这种侥幸,却不敢强迫妻子接受,毕竟生育权在她手中,他只能申请不能掠夺,协商不成只好妥协。
这断不愉快的谈话似河里的浮草匆匆飘走了,晚上千金和孩子们去广场上玩遥控赛车,景怡写论文时收到Jennifer发来的照片。拍摄角度隐蔽,距离很远,但妻子和年轻男人并肩而坐的情态足够刺激景怡的神经。
他目不转睛审视屏幕,想象画面外的动态景象。
Jennifer接着打来电话。
“照片都收到了吗?我的摄影技术还不错吧。”
“是不错,但好像还少了份图片说明。”
“这男孩儿叫麦克,是我介绍给千金的,我让她别告诉你。你不是说她对你没有秘密吗?可以试着问问,看她会不会对你坦白。”
景怡快被女人的任性激怒了,冷声质诘:“Jennifer,你这样是不是太无聊了?对我有怨气就直接针对我,为什么朝无辜的人下手?”
他的怒意犹如清风过岗,吹不动Jennifer的执念,反而助长她的气焰。
“你误会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报复你,是想替你检验一下你的婚姻是否如你所说的那么保险,你别急着生气,将来说不定还会感谢我呢。”
她准确戳中景怡的要害,并且在伤口上撒下一把辣椒面。景怡在冷静里加入冰块也消不掉火辣辣的焦躁感,临睡前看着躺在一旁专心看烘焙手册的妻子,更像在烤火,伸手探入她怀里,捏着她腰上的软肉,没精打采问:“你最近怎么不追连续剧和网文了?”
“我要做学校的功课啊,明天要烤一份自主配方的蛋糕,后天带去给老师测评,得多花点时间研究。”
“看来你还真的找到事业基准点了。”
“还不知道呢,先学好手艺再说吧。”
千金的心思是一层透明的塑料袋,一眼就能看穿,景怡确定她的情绪尚未被异常因素干扰,接着旁敲侧击:“学校好玩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有啊。”
“你下课后会和他们一块儿玩儿吗?”
“嗯,会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年轻人居多,我在班上都算姐姐辈的了。”
“有鲜嫩的小帅哥吗?”
“有,你问这个干嘛?”
迟钝的妻子终于发觉丈夫话里藏着机锋,低头打量他。
景怡爬起来与她平行对视,眼神有些赖皮。
“好奇呗,你不也经常问我,我们医院有没有漂亮的女医生小护士吗?”
这算是示爱方式之一,千金咧嘴甜笑:“我们班有十几个男的,只有一个算帅哥,是申州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学生,长得是挺帅,我觉得比《偶像练习生》里边那几个成员好看。”
“是Jennifer介绍你们认识的?”
景怡乍然放出冷箭,千金险些失惊落马,她答应过Jennifer保守秘密,该不该对丈夫坦白呢?仔细想想坦白也没什么,可她的身体比思维运转快,嘴巴已擅自否认了。
“不、不是。”
景怡像搭上泰坦尼克号,沉船的恐慌雾气般钻进心头,妻子学会向他隐瞒了。
目睹他明显的走神,千金奇道:“你怎么想起这么问?”
景怡微笑,个中倦意如深潭。
“偶然联想到的。那学生叫什么名字?”
“麦克。我说你问这么清楚干嘛啊?”
“跟你一样,自己的老婆身边出现年轻标致的小鲜肉,我这个老公突然有了危机意识。”
机智的玩笑像空气清新剂遮住惹人不快的气氛,千金笑着拧他的嘴:“你少来了,我才没你这么疑神疑鬼。”
然后啄了啄他嘴角,深深地凝望他:“那麦克没你年轻时好看。”
她目光中的憧憬热恋一如往昔,景怡的心成功登陆,感到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捧着她的脸假装忧虑。
“可是微臣已经年老色衰了,就怕被娘娘打入冷宫。”
“你再贫嘴我要罚你掌嘴了。”
千金哈哈大笑,丈夫趁机撩起她的睡衣,把她压在身下。
“娘娘今晚让微臣侍寝好不好?”
景怡望着她,神态竟有些楚楚可怜,其实他比千金会撒娇,每次都能让她缴械投降。
一番亲昵后,千金抓住他的手腕呻、吟:“你先把安全套拿出来。”
“真的不想再给我生孩子啊?”
丈夫仍是惹人心动的可怜相,但千金明白这点绝不能让步,苦恼拒绝:“太辛苦了,我不想再受累了。”
她的神情似在教导人要知足常乐,景怡无奈一笑,扭头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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