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想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你这么好骗。”
话一出口,一记耳光劈面直下,将他的得意连根抽飞。
“你神经病啊!干嘛吓唬我!”
千金化身悍妇,揪住他的衣襟使劲摇撼,晃得他魂魄都快离体。
“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想谋杀亲夫吗?”
“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干嘛说鬼话!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怕你会像那些破产的富豪一样去跳楼自杀,拼命控制情绪安慰你,结果你都是骗人的!”
方才储备的眼泪奔涌而出,成分全部转成愤怒,丈夫分明在糟蹋她的感情,太可恨了!
景怡也省悟过来:“原来你刚才的镇定是装出来的,怪不得那么酷呢。”
这么一来感动更多了,本能地想拥抱她,得到的却是虎爪和熊掌。
“你还说,我打死你!”
千金不留情实施家法,从客厅追打到卧室。
“老婆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逗你的,今天确实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不顺心就来捉弄我?没听过狼来了的典故吗?下次你真破产了我不但不会安慰你,还会让你卷铺盖卷滚蛋!”
景怡拼命挥舞白旗,双手几乎断掉,妻子总算开恩收兵。
他俩习惯床头打床尾和,临睡前又如胶似漆地搂抱住,他心里的苦闷还余烟袅袅,仍需要怀里的小甜心开解。
“老婆,问你个问题,假如你大哥得了绝症必须换肾才能活命,而你的肾又刚好和他配型成功,你会答应捐肾给他吗?”
千金抬头看他一眼:“会啊。”
“这么果断,你是有多喜欢你大哥啊?”
“他不也很喜欢我吗,假如病的人是我,他也会主动捐器官给我的。”
妻子和大舅哥是对相亲相爱的冤家,打断骨头也会连着筋,他有点吃醋,接着问:“你就不怕捐了肾自己会生病?”
她想了想反问:“听说人靠一个肾也能活,就是以后不能干重活儿了,但有你在,你不会让我受累吧?”
“当然不会,我会一辈子好好照顾你。”
“那我还怕什么。”
这问卷调查再次论证了一点——家庭决定性格。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感慨:“所以人的想法都是自身所处的环境决定的啊,你生长在充满爱和安全感的环境里,乐观自信,遇事不会有那么多的恐惧和顾虑,其他人很少能像你这样。”
他的暗示十分明显,千金有限的智慧也能探到底,奇道:“其他人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丈夫讲述见闻,她惊坐而来。
“那护士是谁啊,这么惨?”
“就是那个小晏。”
“又是她,她怎么老摊上倒霉事,她朋友才死了没多久,她也被JP父母迫害,我都难过得说不出话了。”
景怡坐起来,面向她叹惋:“你也很同情她吧?”
“那当然,谁听了都会同情吧。”
千金比他更急公好义,让他设法帮助受困者。
“你说我该怎么帮她?”
“还能怎么样,只能捐钱给她弟弟治病了,虽然我觉得那种兄弟不要也罢,可不救她弟弟,她父母就会逼死她,就当治理河水,先把河里的垃圾捞上来河水才能干净。”
“你这个比喻真逗。我明天联系一下周理事长吧,让他们替我出面。”
“对,别告诉那小晏,做好事就该不留名。”
夫妇俩同时解开一个烦恼,开心地再次紧拥,世间有很多苦难,他们的家是苦海里的诺亚方舟,何惧舱外洪浪滔天。
景怡亲自联系父母创办的慈光爱心协会,督促他们办理对晏安的援助,相关人员高效处置,三天后晏菲就怀着惊奇与感激来到他跟前。
“金大夫,那个慈光爱心协会是您帮我们联系的吧。”
她正准备背水一战跟家人决裂,救星便从天而降,一口气击退厄运,她不用思索就知道是谁为她唤来了这场及时雨。
景怡恝然装傻:“他们去找你弟弟了吗?怎么说的?”
“他们说愿意提供30万救助金。”
晏菲不像千金那么傻气单纯,已估算出策划此事所需的能量,重新对他起了怀疑,并且认定他的背景绝非众所周知的那么简单。
景怡也知道此举势必暴露自己,见她试图探问,先行打断:“那真是太好了,这下你父母不会难为你了,你妈妈还你身份证和工资卡了吗?”
这是他加意交代的事项,慈光的办事员也切实执行了,说服晏菲的父母归还了证件卡片。
“金大夫,我要怎么感谢您才好?”
晏菲珠泪盈眶,心里涌动着一股热流,理智也被淹没成河床。她十分仰慕这个男人,但一直皈依道德准绳,循规蹈矩地止于欣赏、尊敬,此时感情泛滥了,仰慕进化成爱慕,恣肆蛀咬她的道德。
景怡没意识到他点燃了一根危险的引线,还保持原有态度和蔼勉励:“你真想感谢我,就把那些悲观消极的情绪统统扔掉,有句话说得好,逆境是命运的试金石,我相信你一定是块经得起考验的真金,迟早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光芒。千万别气馁,再遇到困难就看看左右,我们这些朋友就在身边,不会让你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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