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城管并没太难为他们,只想当成小盲流骂跑了事,可是饺子性野,有那不耐烦的城管出手推他,他就张口咬住对方手指,疯狗般狠狠地啃,直咬得那人皮开肉绽,鲜血滴答。
“哪儿来的小混蛋,狂犬病犯啦!不挨打不老实!”
小孩转眼倒地,受伤的男人抢先揪住他的后脑勺,更有人扬言打掉他的牙。胜利不出手不行了,冲上去护住饺子高喊住手。
城管问他干什么的,他抱起饺子,拉住黑子,嘴巴几开几合,到底横下一条心说:“我是他们的哥哥。”
饺子猛地抬头,胜利感觉他的小手在掌心里挣扎,急忙用力捏紧。
他和弟弟们成长的地区、环境迥然不同,凭外表即可区分,城管毕竟是执法者,得提防潜在的犯罪分子,出于怀疑,要求他说出两个幼童的姓名。
胜利看看饺子说:“他叫徐旺财,今年十岁。”又瞅瞅黑子:“他叫徐有根,今年七岁,是从辽宁铁岭来的。”
一名城管拼起碎纸看了看:“没错,这两个小子都姓徐,大的这个叫旺财,我靠,他爹妈怎么想的,给儿子起这名,能不乱咬人吗?”
领头的城管疑虑未消,索要胜利的身份证,检查后问饺子黑子:“这人真是你们的哥哥?知道他叫什么吗?”
黑子胆小,拼命朝胜利身后躲,城管连问两遍,饺子总算吱声了。
“他姓赛,叫赛胜利。”
名字和身份证上的一致,但一个是说海派普通话的申州少年,一个是操本山口音的东北男孩,说成兄弟关系仍然奇怪。
城管队长又问胜利:“你和你弟弟不是一块儿长大的吧?”
他同事接嘴:“估计是离异家庭出生的,我看他们三个长得挺像,应该是亲兄弟。喂,这位小兄弟,你弟弟咬伤人,得赔医药费,你是他哥就该替他负责。”
胜利慌忙掏钱包,里面只有三十几块,压根不够。城管们又逼他联系家长,一手赔钱一手放人。
灿灿听胜利的话,一直安静旁观,这时认为该轮到他上场了,大大方方靠近,仰头对城管队长说:“叔叔,我是他们的亲戚,你们需要多少赔偿金,我来出。”
城管们一齐低头打量,瞧他的衣着神气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下更纳闷了。
城管队长弯腰问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灿灿出示学生证:“我叫金灿灿,今年八岁,在松江小学读二年级,户籍申州清安区,目前的居住地在长乐镇。这位赛胜利是我妈妈的弟弟,我叫他小舅。叔叔,我们都是听话的好学生,认真接受学校教育,知道城管叔叔们为维护市容市貌付出了很多辛劳。你们用忙碌的身影描绘城市美丽的背景,用汗水浇出片片绿意。清除一切陋习,净化人类心灵,因为你们的无私奉献,申州的天更蓝,水更清,花更红,草更绿,你们既是忠诚的卫士又是可爱的园丁,请让我代表2400万申州市民向你们献上最真诚的感激。”
老练的口气,麻利的谈吐令人称奇,城管们纷纷说:“这一定是个小少爷,寻常老百姓的孩子哪有这么伶俐。”
城管队长好笑:“小少爷居然和小叫花子是亲戚,真是奇了怪了。小朋友,你们家挺有钱的吧,亲戚有难,干嘛不资助他们,害人家跑到大街上来丢丑现眼。”
灿灿稳重应答:“对不起叔叔,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方便对外透露。您快说赔偿金是多少,早点解决问题,大家也好散场,不然老堵在这儿影响市容市貌。”
周围已聚集不少看客,见城管们与一个小男孩办交涉,都觉有趣。城管队长让同事阻止路人拍照,半真半假问灿灿:“你口袋里有多少钱?我同事伤得挺重,我怕你那点零花钱不够赔,还是叫你家大人来处理吧。”
灿灿走到伤者跟前,伸长脖子瞧他的伤口,而后说:“这位叔叔没伤筋动骨,去三甲医院消毒上药,再打打预防针,治疗费不会超过200块,再算上化验费、换药费、误工费,几项汇总500块顶天了,就是请警察来仲裁,也会这样判决。”
众人听得直瞪眼,对这小鬼头的来历万般好奇,灿灿打开钱袋,数出五张毛爷爷递给城管队长,附赠天使般的笑容:“这是500块,叔叔拿好。按正规程序,您得提供各项发、票,我想那样太麻烦,还是算了吧,大家各让一步,和气生财嘛。”
城管队长懵住了:“小朋友,你真的只有八岁?”
灿灿保持微笑:“生理年龄只有这么多,叔叔,我们可以走了吗?”
他的言行举动精奇古怪,有人看着新奇,有人觉得邪乎,都不愿再与之纠缠,城管队长收了钱,对徐氏兄弟进行一通公式化的教育后率队撤离,胜利也领着侄子外甥挤出围观人群,一口气跑出几条街,直到腿软腰疼,呼哧喘气方停步歇息。
他回望一阵,捶着胸膛放心道:“好了,这下没人认得我们了,不用再跑啦。”
说完点点灿灿汗津津的脑门:“你小子真能耐,反应比我还快,我真怀疑你不是姐姐的孩子。”
灿灿笑嘿嘿道:“您以为儿子的智商都随妈妈?这理论其实站不住脚,我前些天才看过更权威的科学研究,上面说人类智力发育50%靠遗传,50%靠成长环境的刺激和教育,家庭的教育方式和经济状况对孩子的智力发育影响非常大。不过我刚才和城管说的那些话全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没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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