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宏也像充气轮胎一样鼓起来,叱骂他欺人太甚。
张琴琴见势不利,改头换面假装和平使者:“赛工,都是同事,你别把话说太绝,今后大家还怎么相处啊。”
贵和不受糊弄,坚决逐一击破。
“是你们先把事情做绝的,到处煽风点火诬陷我和郝所,拼了命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们碍着你们什么了?张琴琴,我知道你和其他几个设计师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比你们年轻,升职加薪却比你们都快,你们当然不服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争取到这种待遇?因为我比你们都努力!你与其把精力花在说坏话上,不如拿来钻研业务,自己回头看看你进公司六年了,设计水平有进步吗?上次那个水乡丽都的方案烂成一坨屎,把客户都气跑了,害得岳董亲自出马帮你擦屁股,你就不觉得羞愧吗?我今天辞职了马上能找到好工作,你呢?只能仗着资历赖在莱顿吃大锅饭,不信到外面试试看哪家大公司会要你!”
张琴琴立刻掉马,尖叫声化作漫天飞刀,郝质华隔着门板也两耳刺痛。
“赛贵和,你有多了不起啊,不就仗着郝质华给你撑腰吗?傍上个富婆就耀武扬威,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
“对,这年头吃软饭还吃出优越感了,赛贵和你是第一个!”
“我们都是小人,就你和郝质华是正人君子,知不知道你们早把全公司的人都得罪光了,你再护着郝质华也没用,上面都发话了,她迟早也会滚蛋!”
泼妇们的围攻没撼动贵和,先激怒了郝质华,砰地推开隔间门走出去。三个亢奋中的女人像遭遇强力制冷机袭击,瞬间动弹不得,目瞪口呆注视她生铁般的脸。
郝质华瞄准最后说话的卢俊宏,问她:“卢助理,我想问问哪位高层想让我滚蛋?”
音量不高,但包含的能量不可估量,卢俊宏预感稍有异动就会被她的辐射烧焦,胆怯地转身逃走,被她一把拽住胳膊。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要是不说清楚,就跟我去见岳董。”
白莲婊更惊慌:“你还想仗势欺人?仗着岳董是你的后台就横行霸道!”
“我没欺压你,话是你起头的,只说半截是什么意思?不交代清楚别怪我说你造谣。”
“我、我什么都没说,你问问她们,我说什么了吗?”
她以为能靠抵赖转危为安,贵和立马动手砸碎她的如意算盘,转身拉开厕所的门,两个如饥似渴的窃听者跌进来,身后还有大群好事者正如受惊鱼群慌张散去,被他一声断喝震住。
“卢俊宏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他大声质问,收获浸满尴尬的寂静,他笑了笑,掏出衣兜里的手机。
“没听到不要紧,我录了音,卢助理,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这段音频里,要不要我拿去公司广播站放一放?”
他抱着打歼灭战的决心,行动前做了万全准备,用阴险手段对付卑鄙之人方能行之有效。
卢俊宏怛然失色,拿出最后的防身术——哭,捂着脸遁逃而去。剩下两个同伙也栗栗危惧,预感贵和要拿她们祭旗。
贵和不追穷寇,一丝不乱地走到门外,反倒是看客们七上八下望着他,个别心虚地心如撞鹿,生怕被他点杀。
同居一个山头多年,贵和多少能猜出是哪些家伙在搅浑水,刚才已用卢俊宏三人杀鸡儆猴,下面的招数须留分寸,当众严肃宣告:“热闹都看够了吧,我在这儿奉劝诸位几句,俗话说‘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真正牛逼的人不会把时间花在扯犊子上,爱说是非的人本生就是是非,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也迟早会被别人知道,聪明人谁会干这种缺德招恨的事啊?希望那些管不住舌头的人认真三思,不要只图一时嘴快,有什么意见想法就光明正大提出来,别过问与己无关的事,尤其是他人的私生活。有时间好好学习,充实自己,当你足够优秀时就没那么多心思对别人指指点点了。我就要辞职了,同事一场,但求好聚好散,祝大家工作顺利,今后能拥有清正良好的工作氛围,再没有人受流言攻击。”
这番话切中时弊,也替一些饱受办公室流言中伤的人出了口恶气,人群中掌声雷动,不少人踊跃叫好,佩服他的胆识魄力。
贵和喜见成效,很是快慰,忽见众人错愕顿手,一齐朝他身后观望,回头一看郝质华出来了。
女人满面绯红,怕烫似的躲避他的视线,匆匆挤开人群离去。贵和四平八稳的心起了蹎蹶,他有战胜恶人的信心,却没把握取得郝质华的赞同,要是她怪他多事,岂不弄巧成拙?
然而郝质华没空责怪他,她的心乱成狗窝,请十个钟点工都整理不好。这一天浑浑噩噩度过,第二天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才打起精神去上班。昨天的厕所纠纷已惊动岳歆,上午打电话召她过去谈话,贵和先到了一步,看表情似乎没受责骂。
郝质华受到董事长殷勤招待,仍觉浑身不自在,双眼端正地朝向他,不留一点余光给身旁的人。
“岳董,我的辞职报告您什么时候能签字呢?我想尽快离职。”
在没做好决定前,逃避仍是上选,离开火炉至少能终止沸腾。
岳歆故作惊忙:“辞职报告?哦,那个昨天就被赛工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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