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火灾之后他就失踪了。”
珍珠惊急:“会不会跑路了?这可不妙,受害者找不到对手索赔,会不会来找您啊?”
胜利怕二哥糟心,忙说好话:“他跑不掉吧,开网店也得登记注册,警方应该能找到他。”
侄女不解他的用意,非要摆出残酷事实:“现在好多老赖欠钱跑路,连着几年下落不明,这样二叔的损失该由谁承担啊。”
秀明没对二弟发表关心,一直怨气蒸熏地盯着他,此刻方忿忿责难:“要不是新闻报道了,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声,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
赛亮郁闷地回望他:“说了有用吗?你们还能穿越回去阻止火灾发生?”
“我们至少能帮你做点什么啊。”
“不需要,这事我自己能解决,你们真想帮我就别再关注我,让我少点压力,这样我就感激不尽了。”
他至今依然沟壑分明,坚持做大洋深处的孤岛,家人们都沉默了,扣不开他的关卡,再多援助也无济于事啊。
目前最需要帮助的是美帆,她像被人打了一顿,虚弱地瘫在床上,只有眼泪还能动弹。
佳音跪在枕边为她拭泪,不住柔声安慰:“你别担心,小亮那么镇定,说明他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
美帆听着像反话,呜呜抽泣:“:他镇定什么啊,今天一回来就乱发脾气,心里肯定也乱着呢。我一直告诫他做人别太贪心,他偏不听,非要背着我买那层楼。还以为捡到了大便宜,谁知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事情都发生了,你就别再责怪他了,谁都没想到会出这种意外啊。”
“钱没了无所谓,可是闹出三条人命,万一吃官司可怎么办?”
“火灾又不是小亮引起的,官司应该打不到他头上,你别把事情想太坏,即便真出了事,还有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做后盾,没事的。”
佳音尽力让她放松,将烦忧都留给自己,她不是千金那样的乐天派,这样震惊全国的大事故哪有那么容易脱身,二弟怕是遇到了灾劫,搞不好会元气大伤。
妯娌聊了一会儿,赛亮推门进来。佳音听说人们都散去了,也下床道别,嘱咐他好好抚慰美帆。
赛亮犹豫一阵,轻轻坐到床沿,背对妻子久久无言。
美帆盼不到他出声,爬起来问:“你就没话跟我说。”
他疲倦得如同退潮时的沙滩,寄居蟹窸窸窣窣爬动的微响就是他的语音。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求你原谅,还是向你忏悔?”
她嚼泪悲怨:“你就是这样死不认错,有事也不跟我商量,独断专行,才会惹出这种祸。”
就怕听到这样的抱怨,他带着求恳交涉:“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保证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这就是你对我的交代?自己的老公摊上这么大的麻烦,我怎么能装做不知道?”
“知道了你也帮不上忙不是吗?那又何必自寻烦恼?”
美帆心痛难当,她最受不了丈夫的孤傲,夫妻本应同心同德,他却总是留了一个心眼,好像拼图里缺少的碎片,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故意不给她圆满。
她的低泣虫子似的啮咬他,渐渐忍不下去了,转身抓住她的胳膊拉入怀中。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如果想帮我就别跟你爸妈说。”
她疼痛稍减,贴住他的胸膛紧紧依靠。
“我知道,不会说的。可是你真有把握解决?那些受害者会找我们索赔吗?房子谁出钱修复?修好以后还能租出去吗?”
“你放心,我都会处理妥当的。”
他努力隐藏焦虑,重压下腹痛发作,忙松开妻子,借口洗澡躲进了浴室。
快11点了,家人们都无睡意,聚在客厅讨论吉祥大厦的火灾。
贵和说:“我觉得这次火灾不像二哥说的那么轻巧。以前也有过房客引发火灾,房东负连带责任的案例,他这个还闹出了人命,只会更麻烦。”
景怡正用手机搜索相关资料:“看报道和现场照片,上下两层都被烧毁了,入驻的还都是大公司,损失至少上亿吧,肇事员工只是个普通人,肯定无力赔偿啊。”
“那网店店主还跑路了,说明他身上有问题,不然一辆小小的电瓶车怎么会引发那么大的火灾。”
听三弟提出疑点,佳音也分析:“不是说起火原因是线路问题吗?会不会是那家店主私自改造了楼里的电路设施,才酿成火灾。”
秀明和她想到了一块儿:“估计有这个原因,我搞商业装修时经常有业主不顾主体线网设置,随意提出改造,这样会埋下极大的安全隐患,我一向是坚决拒绝的,但有的装修公司只要有钱赚,什么都敢干,反正出了事也不用他们负责。”
“如果那店主私自改造了线路,小亮就麻烦了,法律规定房东对租赁房屋有监管义务,监管不利引发事故就必须负连带责任。”
千金被丈夫的话吓到了,忙说:“那二哥怎么打着包票说没事?他是律师,应该比我们懂法啊。”
贵和焦躁道:“他那是打肿脸硬扛,要不是胜利上网看到新闻,他还想继续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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