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竟能准确挖掘大人的隐衷,估计投胎时没喝孟婆汤,九岁的身体里住着二十九岁的灵魂。千金吃惊到害怕,呆愕道:“你是外星人还是妖怪,真是我儿子?”
灿灿叹气:“妈妈要是稍微成熟理智点,我也不会被迫说这些超越生理年龄的话,知不知道装幼稚也是很辛苦的,您就不能为我创造一个让我保持天真烂漫的家庭环境吗?”
他已明白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学校收敛才能,在家也尽量守儿童本分,可天才与凡人为伍总要被迫分摊后者造成的麻烦,更倒霉的是麻烦制造者还是生身父母。
千金对儿子的信任值又提高了,凑近他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爸爸在外面包二奶,我还得忍着吗?”
灿灿先约束她的疑心再调查情况,说:“这事还没弄明白呢,您别急着给爸爸定罪。您今天见过那晏护士,她本人怎么样?很漂亮吗?”
“……还行,反正比你妈强。”
“您不用加后边半句,想也想得到。她漂亮到什么程度?有珍珠姐姐好看吗?”
“比珍珠矮,也没她那么洋气,还是能看出是从乡下来的。”
“脾气呢?很温柔吗?”
“当着你爸爸的面估计很会装。”
灿灿心情更松弛了,不屑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对手嘛,妈妈太沉不住气了,杀鸡用牛刀,鸡没杀到,还割了自己的手。我敢打赌,爸爸不会看上那种低水准的女人,因为她还没有让爸爸心动的魅力。爸爸除了对您有点审美异常,在别的地方眼光都不错,陶智雅那样的他都看不上。”
千金又是一惊:“你知道陶智雅勾引你爸爸的事?你爸爸告诉你的?”
“爸爸怎么会跟我说这些,是陶智雅自己在我面前露了口风。”
去年灿灿随父母去参加族中一位长者的寿宴,Jennifer也去了,席间单独找灿灿聊天,说家里同辈的孩子,母亲都是高学历的白富美,问他羡不羡慕,想不想换个那样的新妈妈。把他当小孩调戏,由此暴露歹意。
千金责怪他不早点通报此事,他苦笑:“我跟爸爸说过,跟您说不是挑事吗?”
大人的恩怨不该牵连小孩,千金吃过Jennifer大亏,仍听从丈夫劝告瞒着儿子。此时见他心中有数,也没必要保密了,坦白道:“我们去法国旅行那次,陶智雅找人害我,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发狠揍了她一顿,她还想找律师告我呢。”
听她叙述经过,灿灿又多了埋怨:“您都上过一次当了还不吸取教训,这些女人个个比您精明,您就只会给人家送人头。”
“你够聪明,那倒是想办法护着你妈啊。”
“这还不简单,您什么都别想,这件事就过去了。”
“怎么能不想呢?难不成你让我默许你爸爸和那小三勾搭?”
“那个晏菲当不了我们家的小三,您对自己没信心,对我总该有啊。爸爸跟任何女人勾搭都不可能再生出我这么聪明的儿子,他可不像您那么笨,会牢牢抓住重要的东西。”
他的表现大有中流砥柱风范,支撑住了母亲崩溃的精神。见她安定下来,再好言规劝:“您耐心等几天,我想办法调查爸爸跟那护士的关系,可你得答应我别再闹事,行吗?”
千金想不出更好的招,只得点头依从,听他的话去洗澡睡觉。美帆还在客厅守候,见母子俩出来,小姑子的情绪也似乎平复了,放心地回到二楼。
晚间赛亮下班回家,听了她的汇报,摇头嘅叹:“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美帆嗔怪:“你怎么最会预见这些不幸的事?负能量是有多强啊。”
“你不也常说千金配不上金师兄,迟早会出问题吗?现在应验了,我是不是也能说你是乌鸦嘴?”
“那你说这事会怎么收场呢?千金咄咄逼人的,景怡也像被伤透了心,他们能和好吗?”
赛亮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看悬,千金一贯得理不让人,无理搅三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往死里作。金师兄当初娶她就是看她单纯好哄,不用花心思伺候,她要是把这唯一的优势作没了,还有别的地方能让老公留恋?”
秀明寻思十年的疑问,他轻轻松松就能看透,美帆也豁然明了,惊叹道:“你眼光真毒啊,别人想不通的事你一眼就看透了。”
赛亮礼节性地一笑:“我就是吃这行饭的。你最好去跟大嫂通通气,让她劝劝千金,再拦着大哥,别让他在一旁煽风点火,兴许还有救。”
美帆急忙征求意见:“那要是景怡真的外遇了,千金也得忍着吗?”
赛亮耸耸肩:“这就看她自己了,金师兄那种身份地位,不包二奶才叫不正常,能把家庭摆在首位已经很不错了。”
他说完这句已脱下衣服要去洗澡,忽然看到妻子嫌弃的表情。
“在感情方面真的找不到一个三观正直的男人,都把滥情说成天经地义,婚姻的基础是忠诚,早三暮四还结什么婚?”
美帆站在女人的立场与小姑子同仇敌忾,丈夫不肯取悦妥协,冷嗤:“两个人条件平等才配谈忠诚,千金那种全靠丈夫养活的寄生虫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绝对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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