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得出奇,秋虫垂危了,鸟儿也懒得叫,没有旁观者梅晋肆无忌惮上映丑恶的表演。
“都说男人容易色迷心窍,女人也一样啊,看见年轻俊俏的小白脸就春心萌动,再听几句甜言蜜语就更加忘乎所以,未免太好骗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既不是青春美少女,又没有迷人的风韵,能吸引年轻男人的唯一资本就是物质条件,愿意追求你的小青年都是冲着钱来的,你和他们在一起只会被吸血,等到价值被榨干再沦为弃妇。你把我的忠告当做耳旁风,险些着了赛贵和的道,要不是我挺身而出,你将来会是什么下场?”
“有过这次教训,你该学会现实了,别迷信什么相知相许的爱情,喜欢小白脸不是不可以,把他们当做玩具或者宠物,千万别投入真感情。赛贵和那种只算一般货色,只要有足够的钱,你想玩什么样的帅哥都行。回来跟我合作吧,我会提供给你丰厚的酬劳,让你尽情地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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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质华为了寻找有效线索尽力忍受他的嘲谩羞辱,这小人的动机和目的不言自明,她只想探查这件事是否是他设计的陷阱。
“赛贵和打工的酒吧在哪儿,你知道吗?”
梅晋打量她片刻:“你以为这些都是我编造的,想亲自去查证?”
“别啰嗦,快把地址给我!”
她脸上渗出杀气,再戏弄就是逗蛇玩火,他识相地给了她“夜色”的地址,心想让她再去撞一撞南墙也好。
八点,夜场开始营业,各式各样的都市淘金者前来释放阴暗的欲望,郝质华涉足这片陌生领域,闪乱的灯光射晕了她的脑袋,嘈杂的喧哗又使人恍如身处乱军之中。她看不清那些嬉闹摇摆的红男绿女,用建筑师的本能记录酒吧内的构造,这里的装潢属波西米亚风格,大厅里一个大型的彩绘异形雕塑十分惹眼,雕塑从不同角度看去会呈现纠缠的蛇和女阴、男、根等形状,充斥强烈的性暗示。
她一入场就受到年轻男侍应生的热情接待,对方涂脂抹粉装束妖娆,明显有别于普通酒吧。想到贵和也曾在这里搔首弄姿卖笑,她激忿填膺,直言要找老板。小坐几分钟,一个披金挂银,穿衣风格酷似黑社会的胖子现身,自称是酒吧的法人蒋先。
蒋先奉命勒索贵和时也了解过郝质华的信息,见面就认出她,心下直犯嘀咕,装作无事地向她行礼。
郝质华劈头就问:“你是这儿的老板?”
“是。”
“一直都是?”
“这家店是我开的,已经十多年了。”
“你认识一个叫赛贵和的人吗?”
蒋先暗道“果然”,淡定地装糊涂:“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这儿打过工。”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混混知恩图报,想为贵和隐瞒,郝质华却拿出了凭证,从贵和的艳照里挑了一张递给他看,照片的背景正是那座别具一格的彩色雕塑。
“这些照片是不是在这儿拍的?”
蒋先否认不了,尴笑着点头承认。郝质华打量他可能没直接同贵和打过交道,或是已经忘记了,问店里还有没有其他负责人。
蒋先稍事计较,说:“您稍等,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到我的办公室去谈吧。”
来到楼上相对安静的办公室,郝质华思路清晰,断定这胖子就是知情者,并且准备向她坦白。
蒋先为她泡了杯茶,堆笑问:“您是郝质华女士吧?”
“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您的姓名,还知道您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连您父母的联系方式我这儿都有。”
见她满脸戒备,胖子忙说:“您别紧张,我不会对您不利,这些信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郝质华心里有谱,问那人是不是叫梅晋。
蒋先小眼一亮:“梅晋?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是您的对头,还是贵和的对头?”
郝质华敏锐揪住他的漏洞:“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认识赛贵和吗?”
蒋先又是尴笑:“我那是为了帮他打掩护。”
“他真在这儿做过牛郎?”
“您先别急,贵和大学时确实在我这儿干过,小孩子不懂事,图这个来钱快,被人一哄就下水了。可他只干了两年多,到大四就辞职了,以后再没来过。”
郝质华是来为贵和找寻清白的,结果竟找到了他的罪证,希望破灭,怒火冲天燃烧,蒋先被她的表情吓住,连忙解说详情:“我知道您和他正谈恋爱,这事是个人都受不了,可贵和这次也是被人坑了,前段时间有人来我店里,花钱雇我拿下海的把柄去敲诈贵和,前后讹了30万,接着又让我继续敲诈50万,存心把他逼疯。”
看她露出惊色,他自忖贵和还有救,不惜用自黑替他辩护:“我当时也是见钱眼看,帮着坏人为非作歹,第三次去讹钱时我头晕脚滑,差点跌进江里淹死,是贵和救了我。您想我当时要是死了,他可不就解脱了吗?还不用担任何干系,换成我多半见死不救。可贵和就是这么仁义,冒着危险不计前嫌把我拉上来,我当时就良心发现,跟他坦白了真相,讹来的钱也全部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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