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质华吃惊不小,心情又加了秤砣:“难怪他那天不接我电话也不回信息,原来去自杀了。”
看出她依然心疼贵和,佳音进一步解读后者的心意:“我说这些不是想增加您的心理负担,贵和真的很爱您,他单身这么多年相过无数次亲都没成,就是在等理想中的对象。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要失去,他承受不住才会崩溃。这孩子平时遇到困难都很坚强,这次真是被碰到死穴了,就连刚才跟您见面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比起身败名裂,他更怕被您怨恨。您和他交往了这么久,对他的为人有一定了解,我向您保证,您看到的都是真实的,现在的贵和确实是个诚实上进的好青年,温柔体贴又不缺责任心,他是真心想给您幸福,也会尽全力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希望您能包容他以前的错误,再相信他一次,这是我们全家人的心愿,我们可以用任何方式为他担保。”
郝质华明白她用心良苦,替贵和感到欣慰。
“你们这样关心自己的兄弟,很令人感动。我已经跟贵和说好了,考虑几天再答复他。”不等对方再开口,又说:“当初我也是抱着诚恳认真的态度和他交往的,发生这种事,不光我需要克服心理障碍,还牵扯到我的父母家人,以及其他人事,我不能贸然做决定,这点请您理解。”
她能做这种表态已属不易,佳音知道目前耐心也很关键,诚恳致谢:“是,我能理解。谢谢您到现在还能理智地对待贵和。”
郝辛和林慧还在焦心地等待女儿,见她毫发无伤地回来,表情也很正常,都长舒一口气。郝质华异常疲倦,对急切询问的母亲说:“妈,我很累,拜托你们什么都别问,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
她干了半辈子技术活,习惯理科生的思维模式,只要自制力不突破极限,做重大决定前必须详细规划,权衡各方轻重,分析自身的承受范围,一旦决定就永不反悔。目前面对的选择比以前任何时刻都艰巨,她得好好评测自身的抗压能力,迎接选择之后的事态。
贵和听从郝质华指挥,第二天恢复上班,郝质华也销假回岗,在公司见面时对他不理不睬,一连三天跟没他说过一句话。他愁肠百结,患得患失,又掉了好几斤肉,还得假充无事地应付赵国强的质疑,不仅度日如年,这个“年”还像“银河年”。
周六全所集体加班,晚上七八点项目才收尾。他下楼,瞥见郝质华和梅晋在大楼门口说话,不久一同离去,他不能坐视,悄悄跟踪他们来到附近的小路。
梅晋这厮俨然狩猎的豺狗,长期监视不放,听说郝质华和贵和的动向又跑来指手画脚。
“质华,你怎么还去莱顿上班?继续跟那个男妓打交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郝质华这几天一直记挂着他这个大障碍,绞尽脑汁想要铲除他,这会儿他自动跑来碰火线,没发觉她已暗暗举枪。
“你都快把他逼死了,还不甘心?”
“哼,我哪有逼他,是他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丑事,还怪别人笑话?”
“你究竟要怎样才罢休?”
“你在维护他?知道他是男妓还不放手,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我说过赛贵和不是什么好货色,你再缺男人也不该看上他。只要你现在答应我的条件,我马上替你找个干干净净的小男生,不论是长相还是那方面的能力都远远强过他。”
梅晋过久了顺风顺水的日子,忘记曾经遭受过的危险,在他恣意戏辱下,冷若冰霜的女人好似火山訇然冲破了顶层的雪盖,将他丢进火地狱。
“你混蛋!”
她猛地揪住他,像当年决裂时一般挥拳痛揍,铁脚铜膝狠狠踹向他四肢和身体各处要害,打得他只能招架无力还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做这种事!我忍了这么久,都恶心得没法呼吸了你还来骚扰!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债吗?!”
梅晋本质是文弱书生,历来打不过受过正规武术培训的前妻,被她暴怒殴打便回顾起旧时几乎丧命的惨况,毛发森竖,却悔之晚矣。
郝质华魔性狂发地打倒梅晋,骑在他身上死死扼住他的咽喉:“你想逼疯我想找死,那好,我马上成全你,你这就去死吧!”
她想清楚了,对付梅晋这种无赖就得以暴制暴,非得彻底胆寒一次,他才能学会畏惧。躲在远处的贵和不知她下手留有分寸,以为她真要冲动杀人,慌忙赶来阻止。
“质华!你别这样,住手!住手啊!”
郝质华不料他会插手,暴躁推开:“这混蛋不肯放过我,我杀了他一了百了!”
“他就是个人渣,你何苦给人渣陪葬,快放手!”
他拼命拉拽,她适时放手,退后前还狠狠踢了梅晋几脚。那男人似遭雷击,神光消去一半,蜷屈咳喘半晌也未能爬起。
贵和不愿郝质华受牵连,但看他这副惨相完全不解恨,指着鼻子警告:“梅晋,你要报复全冲我来,不准再陷害质华!”
梅晋也视他为肉中刺,切齿恨骂:“你这个下三滥的男婊、子还敢威胁我,陷害质华的人分明是你,跟你在一起她就休想摆脱污名和耻辱!我会把你干的那些下贱事公诸于众,到时你们两个就一起臭名远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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