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阀门开启,她赶忙加紧催问:“什么是肉弹啊?”
“顾名思义就是美女皮肉做成的炮弹,专门用来征服达官显贵。”
“居然有这种事,她就是靠这个上位的?”
“她以前自己也做肉弹,后来爬上去了就开始爱惜羽毛,轻易不卖身了,都让别人替她干。”
“你们那个圈子的人是不是都知道?”
“差不多吧,反正背地里都笑她是老鸨、破鞋,真正出身好的贵妇名媛从不跟她来往,怕掉价。”
金永盛轻蔑地似在谈论垃圾,珍珠心想这样都浪荡子都对其嗤之以鼻,可见那女人有多淫、贱,更不能原谅她对自家犯下的罪行。
见她突然板起脸不吭声,金永盛像饿了一冬的蛇耐不住馋,笑着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
“肚子饿了吗?我请你去中山路吃两千块一客的牛排,你不能坐车,我就陪你坐地铁。”
珍珠厌恶地摔开,愤然起身离去。
金永盛追出来抓扯:“你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又翻脸?上次那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哪儿来这么大气性?”
她大怒指斥:“我警告你再缠着我我就报警!”
“哟呵,原来你是来找我套话的?敢算计我,你吃了豹子胆了!”
恶少文得不成就来武的,伸手扭住她的胳膊,有财气壮胆,光天化日下也敢强抢民女。
珍珠是头小豹子,岂是他一个脓包能制服的,低头朝他手腕狠咬一口,如飞地逃走了。
她直接来到工地寻找父亲,将他拉进刚竣工的假山洞。
“爸爸,我有话跟您说。”
秀明看女儿神色峻急,心下怙惴:“怎么了?”
听她愤恨道:“赵敏真是个老鸨。”,不由得烦恼:“你怎么又说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别动不动骂脏话。”
珍珠急道:“不是的,您听我说,今天我遇上金永盛了,就是姑父的二堂兄,上次在他大堂兄的生日派对上骚扰我的那个。”
秀明跟着她着急上火:“他又去骚扰你了?”
“先不说这个,我找金永盛套话,他说赵敏以前是靠卖身给达官显贵上位的,后来有了地位自己就不下场了,专门诱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代替她当肉弹,去跟那些权贵进行权钱交易。她以前装作对我友善,接近我,说不定也在打我的主意,您真被她骗了!”
这消息仿若一颗铅弹砸碎了整栋大楼的玻璃幕墙,秀明的心顿成空架,被寒风恣意贯穿。
他和女儿一样性子急,压不住愤怒惊疑,当晚约赵敏面谈。
赵敏已立定退出的念头,接到邀约依然惊喜,精心梳妆后以最好的面貌来茶室相见。
“真没想到你还肯跟我见面。”
“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
她以为他会问昨天她去长乐镇偷窥家宅一事,已是羞惭,不防被他揭穿了最大的耻辱。
“珍珠说,金氏集团的二公子告诉她,你是靠卖身上位的,现在还干着拉皮条的营生,利用美色和那些权贵进行权钱交易。”
仿佛日月同时坠落,她陷入震耳欲聋的黑暗。
他密切关注她的反应,失望的车轮滚滚而来。
“你为什么不反驳,难道这都是真的?”
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算准了结局,死不了,就得认命。
“你是来找我问罪的?”
她不合常理的镇定令他抓狂:“当初你表现得对珍珠很有好感,主动向她示好,是不是也在打她的主意?想把她收编到你的卖身队伍里去?”
“……真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
“不是我多心,我现在不知道怎么看待你了,总觉得过去认识的你都是假的。你怎么能做这种……”
秀明重情义,怒到极点仍不忍用恶毒的话辱骂她。赵敏惨然一笑,替他补全问句,并做出回复:“怎么能做这种下贱无耻的勾当是吗?答案很简单,为了生存。”
“生存的途径很多,我们这个社会还没黑暗到穷人都吃不起饭吧?很多安分守己的人不都过得很好吗?”
“我跟你说过我受够了贫穷寒酸的生活,渴望出人头地,这样才能反抗我爸的压迫。”
“反抗压迫你可以远走高飞,你又不是没学历,一流学府毕业,长得还这么漂亮,到哪儿找不到好工作?”
不同生活轨迹的人几乎不可能相互理解,诀别在即,她不惧让他看到自己全部的丑陋,这样能使她的心死得更干净。
“就因为我长得漂亮才不得不走这条路。知道职场潜规则吗?没背景的丑女孩顶多被老板当成牛马压榨,没背景又生就一副好皮囊,那就是祸根。刚开始工作我就受到威逼利诱,不妥协就会失去饭碗,并且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出现相同的情况,想站稳脚跟就不得不顺从。后来慢慢发现,同样是逆来顺受,事后主动提起交易会给我带来更多好处,于是我想通了,开始向那些占有过我的男人索要回报,我的财力和生活水准也从那时起有了质的飞跃。”
秀明震愕,嘴笨的他不知该批判还是规劝,哑然选择了弃权。
赵敏笑容不改:“你曾经问我工作这么累,一个女人吃不吃得消。在生意场上,女人光靠辛勤操劳还远远不够,有那么多的权力机构要疏通,那么多的关系网要联络,想成功总要付出色相的代价,自己没有就找人代替,我两者都占,所以骂我婊、子,老鸨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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