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不甜,你不是已经同意离婚了吗?怎么又反悔了?”
“佳音怀了我的孩子,我不反悔,还把孩子送给你这个假太监,让你当便宜老爸?想得倒美!”
他恶语伤人,朱百乐不客气地警告:“赛先生,请你说话尊重点。”
秀明恼恨:“我没法尊重一个小三,除非你马上跟我老婆断交!”
朱百乐毫不示弱:“不可能,佳音是我认定的女人,我会克服一切困难和她在一起。”
“她是我老婆,你硬抢就是西门庆,绝对没有好下场!”
“你以前并不珍惜佳音不是吗?还出轨,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为了孩子又死活不肯离婚,难道只把她当成生育工具?”
“你放屁!佳音是我们赛家的宝贝媳妇,我们全家还指着她过活呢。我也是!你抢她就是动摇我们家的根基,我得跟你拼命!”
“你这人真是太蛮横可笑了,我真同情佳音,怎么能跟这样的粗人生活十几年。”
“你说谁是粗人?好啊,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粗人的厉害!”
秀明的原则是说不过就打,已扯开衬衫扣子,朱百乐不慌不忙,打算等他动手后报警,手机忽然响了。
“等等!”
朱百乐抬手止住秀明,专心接听同事来电。
“小田,怎么了?”
“朱哥,梅晋跑了。”
随着金永继等人的犯罪事实逐渐明朗化,梅晋等嫌疑人也浮出水面,警方和检方已对一干人实施抓捕或监控。梅晋还够不上抓捕条件,目前在监视居住中,他狡猾地与外界切断联系,龟缩于本地一所住宅。朱百乐受上级指示想等他引蛇出洞,结果竟被他先来了个金蝉脱壳。
听了这紧急消息,他大惊失色:“不是让你们全程监控吗?他怎么跑的?”
“我们一直在他住的地方蹲守,他已经连续三天没出门了,今早兄弟们觉得情况不对,跟警方通了气上门查看,发现家里没人,他把手机留下了,估计想扰乱我们的注意。”
“这三天都有什么人去过他家?”
“只有两个保洁员和几个送外卖的。”
“把他家附近的监控都调出来,再找到那些保洁员和外卖小哥,对了,密切监视他的情妇和母亲的动向,我马上过来。”
朱百乐不能耽搁,收线后对秀明说:“对不起赛先生,我有紧急公务,私事改天再谈吧。不过谈不谈结果都一样,我不会放弃佳音的,除非她先放弃我。”
梅晋已被限制出入境,也没有神通广大的同党能够接应他,警方很快找到线索,加紧捕捞这条漏网之鱼。
傍晚郝质华独自下班,贵和去嘉兴工地看现场了,这两天她都一个人在家,去超市买了些菜,在公寓楼下被久候于此的梅晋的母亲罗玉娟拦住。
“质华,我等你很久了。”
老太太神色慌张,酷似顶风作案的特务,见面就挽住她的胳膊不放。
郝质华奇怪她来做什么,听是梅晋让来的,当场厌烦驱赶:“我跟你们家已经没关系了,也不想再有任何来往,您请回吧。”
罗玉娟叫苦求救:“质华,梅晋出事了。”
“什么?”
“具体情况不知道,可他那天跟我说有人要害他,他在国内呆不下去了,准备出国躲一阵子。”
嘉恒置地卷入金氏集团犯罪事件的丑闻已甚嚣尘上,郝质华预感梅晋难逃牵连,听她一说,知事已发,忙问:“他走了吗?”
“没有,刚才他突然用陌生的手机号联系我,让我赶快到这儿来找你,说只有你能帮我们母子。”
罗玉娟执意纠缠,郝质华想摸清梅晋的企图,将她带到家里。八点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室内僵硬沉闷的空气,猫眼里出现一个带棒球帽的男子,是乔装后的梅晋。
门刚隙开一条缝,他就张皇地拼命往里挤:“质华,快让我进去!”
看到悬心牵挂的儿子,罗玉娟激动得跳起来,母子相拥而泣,都预感这是最后的团聚。
“小晋,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妈,金永继进去后供出一大堆人,我也被他出卖了,现在警方禁止我出境,还派人监视我,昨晚我好不容易化妆成保洁员逃出来,这会儿他们估计正到处搜捕我。”
“那该怎么办?”
“我准备去青岛,从那儿偷渡走,我转到您账户里的那些钱也是保不住的,专门给您留了些现金,够您养老了。”
郝质华听他计划逃跑,决心阻止,正在想对策,梅晋当着她打开他带来的大号行李箱,里面满满当当塞着百元大钞,足有数百万之多。
他走到郝质华跟前哀求:“质华,这些钱藏哪儿都不保险,只能委托你帮我妈保管了,我妈身体不好,不能再过苦日子,你可怜可怜她,帮帮我们吧。”
他自知交游虽广,却都是酒色利益之辈,人走茶凉,利尽情断,唯有这前妻知义多情,能救人于水火,末路之际仍来投奔。
郝质华怎肯包庇罪犯,怒道:“这简直岂有此理,我不会掺和你的事,你们赶紧带上钱给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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