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不知详情,猜道:“人为的?”
朱百乐想了想说:“说起来那人你可能认识,是你弟妹郝质华的前夫梅晋。”
她吃惊:“我是听说过这个人,看新闻,好像卷进犯罪案了。”
“是,是很严重的经济案,他是重要的污点证人,死了对我们的调查工作破坏很大。”
“……听说那案子还涉及到开元地产,开元的CEO赵敏已经潜逃了。”
“你怎么知道?”
“网上传的。”
佳音和秀明断情,却没停止对赵敏的怨恨,总会不自觉地关注她的动向,朱百乐受职业敏感度影响,无意识地问:“你很关注这事啊,认识赵敏?”
她犹豫数秒,受怨恨驱使,诉说情敌鲜为人知的罪状:“她就是赛秀明出轨的第三者。”
朱百乐大惊,警方对赵敏的情况调查透彻,却不知道她与秀明有染,直觉这有可能是条重要线索,忙让佳音联系当事人。
妻子的电话秀明无论如何是要接的,听她劈头问:“你最近跟赵敏有联系吗?”
他的心险些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干嘛突然问这个?”
“有没有?”
“我、我说了早跟她断了。”
“你可别撒谎,知道什么线索马上告诉警方,隐瞒情况多半会害了她。”
“为什么这么说?”
“朱检察官说梅晋在看守所里被灭口了,赵敏和他都是重要的污点证人,可能也会被灭口。你要是知道她的下落就赶紧上报,或许还能救她一命。”
秀明的心不止飞出去,还在半空转了几圈,吹得冰凉坚硬,铅块般坠在胸口。
“……那朱百乐电话是多少?我想找他聊聊。”
“他就在我旁边。”
佳音情知丈夫有情报,恨他撒谎欺瞒,忿忿地将手机递给朱百乐,起身走开了。
朱百乐一心铺在工作上,凝神与证人沟通:“喂,赛先生,我是朱百乐。”
秀明急问:“朱百乐,你说赵敏会被灭口,是真的吗?”
朱百乐也很急:“我是公职人员,涉及大案要案的话怎么可能乱说?你如果知道什么情况最好马上坦白,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宝贵,迟一点兴许就来不及了。”
秀明冷汗滴落,结巴道:“她刚才来电话约我见面。”
“在哪儿?”
他说出地址和赵敏来电的手机号,并说自己即将抵达。
朱百乐果断指示:“你见到她立刻带她去最近的派出所,我们的人会去接应,手机开静音,谁的电话也别接,我们会对你的信号进行追踪。”
秀明挂断电话,已行驶至申州西面的荒郊小路,火辣辣的阳光好似打家劫舍的强盗,把每寸地面都烧成不毛,然而遭到路边的野草的顽强抗击。这些饱吸夏日生机的植物个个都有顶天立地的志向,有的长到了一人高,与附近的玉米地旗鼓相当。
他已连续几分钟没见车辆经过,这就使得停靠在前往百米路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分外抢眼,驶近看,与越野车相聚十几米的草丛里还停着一辆灰色小轿车,想是失控滑进去的,陷在深草里出不来了。
几个男人正从那辆轿车的驾驶室里拖出一女人,架着她走向越野车,女人正是赵敏。
秀明断定朱百乐说的情况出现了,登时心如火灼,不假思索地加速撞向那伙人,将两个走在赵敏前面的男人送上了天,再接着撞上吉普车车头。趁那些人惊忙,他跳出车门拔下吉普车的邮箱盖,将点燃的打火机扔了进去,汽车着火,歹徒们也扑上来袭击,还剩四人,都是练过功夫的硬汉,手里握着杀伤力极强的猎刀。
秀明不敢恋战,用汽车的方向盘锁做武器,砸倒抓住赵敏的歹徒,抓着她的手逃进荒地里的草荡。
吉普车爆炸的巨响帮他们拖延了时间,歹徒抱头躲避的几秒钟二人已跑出二三十米,秀明嫌弃赵敏跑得太慢,一把背起来,正确无误地逃进玉米地。
歹徒紧追不放,在农舍附近失去目标踪迹,匆忙分头追赶。
秀明带着赵敏躲在新收割的麦草垛子里,见歹徒从眼面前经过,任凭虫蚁满身乱爬也不敢动弹出声,等了十多分钟,确定人走远了才钻出来,急急忙忙朝相反方向逃奔。
逃出一二公里,又到了公路上,过路车辆也增多了。他以为安全了,问赵敏如何逃出来的。
赵敏余悸未平道:“有个阿辉跟我关系好,悄悄告诉我有人想除掉我,我趁他们不注意偷了车逃出来,幸好你来了,不然……”
那阿辉是开元董事长的保镖,算是她安插的眼线,长期跟她保持肉体关系,十分迷恋她,不惜背叛老板帮她偷跑,刚才为掩护她已死在杀手刀下。
秀明又问:“梅晋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她讶然无声,摇头时浑身哆嗦,明显唇亡齿寒。
“你现在只有自首才有可能活下来,我已经联系负责这案子的检察官了,他让我带你去附近派出所,说会派人来接应。”
秀明想打电话给朱百乐,赵敏忽然转身逃跑,他赶忙追上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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