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时站都站不直,虚弱地倚在墙壁上,苏暮晚赶紧扶住他,“吃药了吗?”
李东时点点头。
“我送你去医院。”苏暮晚吃力地扶着他向电梯走去。
李东时的家在市中心,离医院比较近,开车没多久就到了,苏暮晚挂了急诊,李东时很快被送去做检查。
她轻轻靠在医院墙壁上等待,感觉有点累,医院里满是药和消毒水的味道,熏得她头疼。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医院里仍然人来人往。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叫她进去,告诉他李东时患有严重胃溃疡,已经开了药,输完液后就可以回去了,不过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苏暮晚道了谢,来到李东时所在的输液室,他脸色很苍白,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捂着腹部,由于没有戴眼镜,他看起来有些陌生。
苏暮晚默默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怔怔出神。
而此时的迟骋正出租屋的小房间里发呆,他没有动作,没有表情,自从下班后去南城大学见到了那个叫傅怀皓的男人,回来后就一直这样坐到现在。
原来暮晚喜欢的是那种男人……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是一个看上去很有教养的人……
回想起见到傅怀皓的那个画面,他当时心怀恶意,故意走过去撞了那个人一下,那个人却只是笑了笑,便从容离去。
那个人与自己是如此的不同,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暮晚即便接受了他,也是那么的勉强?
她过去深爱着那个人,现在念念不忘着那个人。
而自己呢,他和暮晚之间的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即便努力换来片刻安宁,也总是很轻易地被扰乱。
可是……那又如何呢?要他投降吗?
绝不!
他忽然间站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即便在黑暗中,双眼似乎也隐隐泛出光彩。
即便那个人再好,他也抛弃了暮晚,凭什么他要向一个渣男认输?
暮晚即便再怀念又如何,那些都过去了,他是要陪伴她一辈子的人,有的是时间等她淡忘,三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他等得起!
苏暮晚抬起手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她刚刚把李东时从医院带回家。
李东时虚弱地躺在床上,微合双眼,似乎睡着了。
苏暮晚起身,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她回身,正撞上李东时看向她的目光。
“别走,暮晚,你别走。”李东时声音低沉地轻声说道。
苏暮晚淡笑道:“我不走,我去端杯温水过来,你该吃药了。”
李东时轻轻牵了牵唇角,放开手。
这一留,就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苏暮晚醒得很早,简单洗漱了一下后,便去厨房准备早饭,她记得医生说最近李东时只适合吃一些温热绵软的食物,便预备煮些白粥。
她动作很利落,不一会儿,文火煮着的小锅里便散发出阵阵清香。
蓦地,她好像听到房间里传来隐隐的声响,难道东时醒了?
她不由地走过去,“东时,你醒了?”
话一出口,她马上顿住。
原来李东时正靠在床头讲电话,但他对谈话被打断一点都不介意,“嗯,你在煮粥吗?好香啊。”
苏暮晚点了点头,“就快煮好了,你再等一下。”说罢,转身去了厨房。
李东时微笑着注视她的背影,再拿起手机的时候,那边不出意外地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李东时冷笑一声。
因为挂念公司里的事,等李东时吃完早饭,苏暮晚便提出回公司。
李东时犹豫了一下,也没再留。
临走时,苏暮晚嘱咐他好好休息,约好下班后再过来探望,还给他放了几天假,以便休养身体。
她下楼去取车,刚刚解了电子锁,手臂便被人猛然间抓住,她惊愕地转头,就见到迟骋那张黑沉得可怕的脸。
“迟骋?”
迟骋冷声道:“见到我很意外吗?”
“你什么意思?”苏暮晚语气中隐含怒意。
该生气的是她吧,他凭什么无缘无故跑过来阴阳怪气地质问她?
还装傻?迟骋气得全身发抖,咬牙道:“苏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是我女朋友,请问你怎么解释你在别的男人家里过了一夜这件事?”
苏暮晚愕然,随即冷静下来,她不知道迟骋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她只是感到深深的失望,为什么他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他见到自己在这里,首先想到的只是她和别的男人过夜,而不是问问她出了什么事。
一件事有千万种可能,他却总是想到最坏的那一种,并且深信不疑。
也许这就是不信任吧,不过也是,他们之间的开始,本来就源自一个欺骗。
“解释?”苏暮晚冷哼,她甩开他,“不如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当初抢劫我的人是朋友这件事吧。”
迟骋惊愕。
苏暮晚直视他,冷冷地说道:“忘了吗?看来迟先生你记性不怎么好嘛。当时那个人冰冷的刀刃贴在我的脖子上,随时会一刀要了我的命,后来你出现救了我,我那时真的很感谢你。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是你的朋友,迟骋,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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