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启指了指李东时的办公室,暧昧地笑道:“在李总办公室呢。哎,你觉不觉得最近雪莹往李总办公室跑得有点勤快?好像有点情况。”
孙月薇瞪了他一眼,“整天胡思乱想。”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李东时的办公室,随即笑着摇摇头,回到位置上坐好。
而此时在李东时的办公室里,陆雪莹坐在他对面,面有忧色地说道:“我有点担心暮晚。”
李东时冷笑,心道,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虽如此想,面上却分毫不露,安慰道:“没事,相信暮晚能处理好的。”
陆雪莹点点头。
“对了,兰姿项目的设计稿完成了吗?”李东时另起话头问道。
“嗯,已经完成了,我再检查一遍就可以交到兰姿那边。”
李东时沉吟道:“你完成后给我看一下,后续和兰姿那边谈的时候,我也好心里有个数。”
陆雪莹笑道:“好。”
李东时也笑,他转了转手中的铅笔,“晚上去我那儿?”
陆雪莹羞涩地低头,片刻后,点了点头,甜甜地笑了。
看着她欲拒还迎的样子,李东时心里一阵作呕,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晚都在一起,可是每次提起这事,她都扭扭捏捏的,真让人恶心。
李东时按捺住内心的烦躁,面上维持住温柔的神色,倾身握住她的手摩挲着。
第075章 决断
傍晚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天色灰蒙蒙的,好像一块用旧了的抹布,阴沉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在城郊的一座墓园里,苏暮晚静静地看着对面一字排开的三座墓碑,她没有打伞,任由牛毛般的雨滴打在脸上,身上,复又被风吹干,她一动不动。
今天不是清明,也不是节假日,墓园里只她一个人,孤零零,又笔直地挺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暮晚感觉不到雨水滴落在身上的冰冷感,雨停了吗?她下意识地抬头,这才发现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遮起了一片伞,她转头,就见到迟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眼神中的凝重藏也藏不住。
苏暮晚看得很仔细,忽然抬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右边额角,那里分明红肿了一块,“怎么弄伤了?”
迟骋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没事,来得急了,不小心碰到的。”
苏暮晚轻笑,“急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没事吗?”
迟骋事先和苏暮晚通了电话,才找过来的。
“暮晚,你这样笑,我反而更担心。”迟骋声音低沉地说道。
苏暮晚凝住了脸,转回头去看着面前的三座墓碑,“你从没来过这里吧?”她声音淡淡的,仿若飘在空中。
迟骋追随着苏暮晚的视线,看到面前并列的三个浅灰色墓碑,南方潮湿,底座上爬满了苔藓,每一个前面都摆放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独自散发出暗香。
小雨氤氲,幻化出如丝如缕的烟雾,仿佛轻愁一般。
“是伯父伯母和小弟吧?”迟骋淡淡地问道。
苏暮晚点点头。
迟骋看着墓碑上面的相片,“你比较像伯父,小弟和伯母长得像。”
苏暮晚轻轻笑了,“小凡他个性也像妈妈,以前不知道是一个多柔顺乖巧的孩子,如果不是后来……”
迟骋怕她想起伤心事,忙打断她:“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苏暮晚了。”
苏暮晚了然一笑,说道:“我爸爸姓苏,妈妈名字中含晚字,我是他们的长女,爸爸当时给我取名字的时候便暗含了爱慕的意思。”
“真浪漫。”迟骋一脸向往,想着想着又不正经起来,狡黠地说道:“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迟慕晚?迟爱暮?”
苏暮晚轻轻锤了他一拳,“不要在我家人面前胡说八道!”
迟骋大叫冤枉,“我哪敢?我说的再正经不过了。”他转身面向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正色道:“爸,妈,小弟,你们还不认识我吧?我叫迟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不少,所以我对暮晚不是那种毛头小子似的有一天没一天的爱,我对她很认真,比对我自己还认真,我有时候看着她,就会想起我们老了的时候的样子,我们会一起走过以后的每一个朝阳和夜幕,那会是最美的时光,所以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听着迟骋像是唠家常一样的和自己的家人说着话,苏暮晚眼睛渐渐湿润了。
迟骋转头看向苏暮晚,苏暮晚眨眨眼,收住泪水,她定了定后说道:“当年我爸爸是因为在商场中被陷害,走投无路之下选择自我了断,所以当我这次经历了这件事,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来这里,我觉得我有一些话想要对他说。”
她不无哀伤地看着相片中的人,“爸爸,我很爱您,您在我心目中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一直以您为我的榜样,但尽管如此,我也不认同您当年的做法,您当时抛下我们一家人,独自走上那条路,可知留给我们的是什么?所以如今我面临同样的境况,我不会选择逃避,我会直面而上,不论这样做有没有用。”
迟骋的笑意一点一点绽放开来,苏暮晚看向他,笑道:“我早说过了,你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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