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塞在军色大衣的袖子中的,她晃了晃袖子,抬起了手,手都露在了外面,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她问道:“大叔,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啊,好冷啊。”
他单手抱着她,手握住了她伸向半空的手,揉了揉她的手,道:“既然冷,那手就别在外面露着。”
“不在外面露着,就不冷吗?可是……我好冷啊。”
他抬起了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挪到了嘴边,他向她的手心呼着热气,吹了好一会儿,他问她,“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暖暖的呼吸的气息吐在她的手心。
她抬眸,瞧他,“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握着她的手,呼气,“这样,便是对你好吗?”
她点了点头,眼眶中含着泪水,小声道:“我冷的时候,爸爸便是这样握着我的手,搓我的手,给我的手呼热气。”
他用毛衣的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冷的。”
她没有再言语,眼睛却是哭的红红的。
藏娇酒店
他抱着她走进了顶层酒店房间,他将她放在沙发上,问道:“要不要洗个澡?暖和一下?”
她没有回答。
“我去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
她眯着眼睛,蜷缩在沙发里。
他手上拿着毛巾,拿着睡衣,走到沙发边的时候,她缩在沙发里,用手指抠着沙发,不知道在划着什么。
他蹲下了身子,单膝跪在沙发前,轻声喊她,“月儿……”
她不理人。
手指在沙发上划着,一道又一道。
“月儿,去洗漱。”
她的后背,背着他,脚又往沙发里面靠了靠,并不打算转身,也并不打算理他。
“小月,去洗漱。”
她脸靠着沙发,哭泣着,“我不要,你别烦我,让我一个人待着。”
“好,我不烦你,不过你要记得,一会儿去洗漱。”
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
他身穿浴袍,走到了沙发旁,她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红红的,却终于安静了,闭上了眼睛。
他看着她,无奈道:“月儿,你抢了我睡觉的地方,这该怎么办呢?你只给我留了这么小的地方,我和你也睡不下啊……”
她自然是没有回答他的。
他弯下了腰,拿起了盖在她身上的军色棉服。
他抱起了她,走向大床。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似乎是感觉到了冷,呜了声,像是个没有安全的小动物,又蜷缩成了一个球。
他拉过了被,盖在她的身上。
她梦中的声音,也是在哭泣的,她抱着他的胳膊,低声哭喊,“爸妈……”
他揉了揉她的头,将被子给她塞好。
“爸妈……你们别走。”
他听着她低声的呼喊,如火烧,心在痛。
“别走。”她在哭,她在喊。
“我不走,我陪着你。”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抚弄她的额头,让她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再做梦了,睡的香甜,也松开了他的胳膊,不再拽着他。
他的眼眶黑了一圈,打了个哈欠,将她的手都塞到被子中盖好,才缓缓走到了沙发前,窝在了小沙发中,盖上了军色棉衣。
凌晨6点,她睁开了眼睛,揉了揉,便从床头柜前,拿起了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遥控器摁了好多次,转到了新闻频道,她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睁大了眼眸。
“昨日20点34分,在王子街十字交口,一辆载物货车撞上了通往爱尔丁堡海边的第xx号巴士。”
“据悉,这辆载物货车疲劳驾驶三日三夜。”
“在这场事故中,载物货车司机和巴士车司机,送往医院,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巴士车不包括司机,乘客共计30人,据不完全统计,20~40岁成年男士8人,20~40岁成年女士10人,14岁以下未成年女童1人,60岁以上老年男士5人,60岁以上老年女士6人。”
“事故发生之后,市民及时拨打了电话,警车和救护车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十六辆救护车将事故受伤人员送往医院救治。”
“截止到凌晨时,30名乘客,7人因救治无效死亡,包括成年女士2人,成年男士3人,老年男士1人,老年女士1人。”
7人的名字出现在了电视机屏幕上。
她盯着电视机屏幕上的两个熟悉的名字,眼眶含了泪水。
“爸妈……”
“爸妈……”
在这一刻,电视机屏幕上放映的是载物货车撞击上公交车的画面。
载物货车和公交车翻到在地,起了火。
大叔听着她的哭喊声,凝眉,睁开了眼睛,他撩开了身上的棉衣,大步跑到了床前,他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中,道:“月儿,别看了。”
她哭泣着,道:“大叔,我爸妈是不是就死在那辆公交车里?”
他抚摸着她的头,将她抱在怀中,只是道:“别怕,别怕,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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