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能自证清白,最好的结果是升职加薪,不能自证清白,最坏的结果是走人滚蛋。
正如尤玮先前和顾丞说的那样,她可以走,可以图个清静,但不是现在,现在一走,全行的人都会认定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否则耀威不会请她走路。
到时候众口铄金,谁还会相信她?
尤玮想到这里,站起身,在这个瞬间心里忽然有了定数。
她想过怎么咬死这屋里针对她的人,以她的牙尖嘴利不是问题,但是到了这一刻,她第一个要做的事不是咬人,而是挑拨。
是的,就是挑拨。
只有让这些人斗的更狠,她才更安全。
尤玮这样说道:“俗话说,证有不证无,如果今天是在法庭上,请问你们要我如何证明一件事我没做过呢?这件事的逻辑难道不是,要定我罪的人,拿出我的在场正剧么?”
这话刚落,方副总就接道:“你的在场证据就在论坛上啊,那照片我们已经找技术部查过了,不是PS的。”
尤玮看向方副总,淡淡道:“那张照片只是我走出会所大门的抓拍,不是我在会所包间里和娄副总争执不下,并将他气倒在地的抓拍。方副总,如果将这张照片送到警方,你知道警方会怎么说么——证据不足,无法立案。”
方副总冷笑着说:“那段时间只有你出入,别人没有去啊,不是你还是谁?”
尤玮挑了下眉,回道:“我们行政部平日和企划部也有不少分歧,有时候是心平气和的解决,有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互相针对。过去四年,方副总您问问自己,曾被我气得跳脚多少次?您和娄副总又针锋相对过多少次?说到动机,我远不如您。”
方副总拍案而起:“你!你什么意思?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扯什么我?要不是你气的娄副总进医院,你能有机会坐上他的位子么?”
尤玮扬了扬下巴,说:“哦,原来问题在这里,你们是怀疑我的动机,从动机推断是么?那好,我现在郑重跟各位宣布,我退出暂代娄副总职位的备选名单,那么我的动机是否摘除了呢?”
方副总一愣:“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证明了?”
尤玮:“我没有以为,我只是按照秦总的要求自证清白。或者我这么说吧,方副总你也被我气过不少次,怎么现在躺进医院的不是你呢?除非你现在也被气昏厥过去,否则如何证明娄副总是被气倒的,而且是被我气倒的。连医院都还没有给出定论,方副总就未卜先知了?”
方副总又是一愣,说不出话了。
他不是词穷,而是忽然意识到,尤玮是在给他下套,按照尤玮的逻辑去推想,他的嫌疑的确更大,而且他这么着急的泼脏水,就会显得更有问题。
所以方副总一下子闭了嘴,涨红脸。
这时,张立民扫过来一眼,方副总看到了,立刻坐了下去。
……
张立民笑着看了尤玮一眼,说:“尤经理啊,你也不用这么激动,方副总好歹是你的上级,你这么顶撞他,用来自证自己的清白,也没必要嘛。清者自清,你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我们自然会为你讨个说法的。”
尤玮也回了一个微笑:“清者自清,那是对智者而言,相信谣言以及被舆论牵着想象力走的人,是智障。我从不浪费时间跟智障自证清白。再说,清白本来就在,不需要自证,我现在只说事实。如果是我因为贪图娄副总的位子,我不会用这样的方法,万一我没有气着娄副总,就是直接得罪我的直属领导。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竟然还需要我在各位领导面前用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连我都感到很惊讶。按照论坛上那个楼主的逻辑,就是我气着娄副总,把他整到医院,然后再找人躲在暗处拍我的照片,公布此事。大家难道不觉得哪里不对么?再反过来看,如果那个人不是我安排的,他又是怎么事先得知我一定能气倒娄副总呢?正反逻辑都说不通啊。”
尤玮把逻辑摆了出来,有的高层已经开始点头。
可张立民并没有上当,如果跟着尤玮的思路走,很快就会被绕进去。
张立民只是说:“尤经理,现在不是绕逻辑的时候,你要说事实。”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句“你要说事实”。
尤玮道:“事实就是,我一个中级管理者遭人陷害,被抹黑名誉,耀威集团的管理层第一时间考虑的不是力证中级管理者的名誉,尽快进行危机处理,平息外界谣言,反而调转枪头让遭到陷害的管理者自证清白。这件事传扬出去,只会得出两种结论,第一,耀威集团管理层内部勾心斗角,彼此之间不信任,巴不得多出点天灾人祸落在对手身上,好帮自己肃清敌人,铲除异己,第二,耀威集团的中级管理者竟然有道德污点,那么是不是在选拔人才的时候就有问题呢?一个树长得再高大,只要树心中空,从内部腐化,这时只要来一股巨风就可以将它摧毁。请问各位,你们是否要借此证明耀威集团就是这样外强中干的大树呢?”
……
到此,张立民不再和尤玮争辩。
尤玮说的事实,在张立民眼中看来,无疑就是转移视线,模糊重点,她就是要将事情说的严重,夸大其词,把影响力上升到撼动整个集团的高度,才能给自己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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